“老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哪里舍得真的离开侯府?“
袁妈妈朝着宋元福了福身子,眼见着宋元连忙避开,倒是也没有客套,反倒是慈爱的开了口。
“大爷现在愈发有侯爷当初的模样了,老夫人有福。”
“唉,有什么福。”宋老夫人听到袁妈妈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她问道,“想必这些时日若昭这孩子与侯府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如今我瞧着这孩子怕是真的恨上了侯府。”
“怎么会!”袁妈妈连忙劝慰道,“老夫人不必多想,我是大郎的奶母,也算是有些情分在,到时候我去替老夫人好好说教说教,必然不会让他与侯府离了心。”
“有你这话,我倒是放心了。”宋老夫人用自己另一只手拍了拍袁妈妈的手,有些感伤地说道,“徐妈妈的身子怕是撑不住太久,你有机会去看看她吧,也算是全了你们这辈子的情意。”
“好。”袁妈妈点了点头,又跟宋老夫人说了半晌,见她露出几分疲态,方才起身说道,“老夫人歇着,让大爷送我去若昭那里便是。”
宋老夫人自从这次受伤以后,人就变得经常精神不济,这会听到袁妈妈这么说,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那孩子现在倔得很,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且莫要惹怒了她。”
“老夫人放心,老奴自会好好将这两个孩子带回来的。”袁妈妈微微笑着说道,“到时候定要让他们好好跟老夫人赔罪才是!”
……
此刻的宋若昭还不知道袁妈妈入了侯府的事情,随着嫁妆一箱箱抬出来,众人才意识到宋若昭到底给宋若凝置办了多少好东西。
只不过,方家用的也不在少数。
“你们欠下的东西就算拿你们的宅子抵也不够。”宋若昭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几近半昏迷的方传宗和李氏,冷声开口道,“去请个能做主的,不然你们全都等着送官吧!”
“宋若凝当时嫁入了方家,那便是方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银子是她自愿贴补的,现在再追究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方传宗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方家带来的荣华富贵,结果连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这里,听到宋若昭要将自己送官,脑子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律法可未曾言明女子的嫁妆旁人不能动用分毫之事,宋将军就算是有意想要陷害方家,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这是欺负我小妹不在此,所以不能否认这嫁妆是你们方家贪墨的?”宋若昭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当初本将出征匆忙,所以还有不少产业是本将的,你们方家贪了本将的东西,还在这里污蔑本将陷害你们?”
方家,完了
“放肆!”
谷雨听到宋若昭这么说,倏然出手,一巴掌直接打得王传宗嘴角都见了血。
“妄议朝中重臣,编造子虚乌有的罪名,若不是将军心善,就该直接打断你的腿!”
方传宗觉得宋若昭现在就是针对自己,当下再无方才那般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咬着牙憋闷地开口。
“先前是草民无知,得罪了将军,可将军也已经教训过草民了,难道将军一定要对草民一家赶尽杀绝吗?”
方传宗这会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之前的确是嫉恨方震,不愿回方家老宅,所以便一直在京城租住,只想更多地接近方震这一支,就是想寻求一切可能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在他得知方震被宋若昭下了牢之后,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却不想,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更像是一场笑话。
“妄议本将,对本将名声有碍,杖责。”
宋若昭根本不理会方传宗的质问,反倒是直接下令让人责罚。
“将军!将军!”李氏现在也彻底不再像方才那样装泼妇了,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宋若昭面前,连声求饶道,“将军,传宗跟方家的事还没有开宗祠,他现在根本就不是方氏的儿子,求将军放过传宗吧!”
在李氏心里,方传宗之所以会招惹出这么多麻烦就是因为跟方氏这一支扯上了关系。
所以,她希望宋若昭只是针对方氏他们母子,只不过到底要让她失望了。
李氏砰砰砰的直磕头,却依旧挡不住那军棍重重的落在方传宗的身上,随着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李氏再也没办法自己骗自己了……
“宋若昭,你目无王法,仗势欺人,我跟你拼了!”李氏猛地起身,朝着门口的石狮子便要撞过去,一边撞一边喊道,“今日我便血溅此处,我倒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能管不得了你宋若昭!”
只不过,还没等李氏跑过去,一个茶盏直接砸在了她的腿弯处,愣是将她砸得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
“将军,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茶盏。”谷雨看着四分五裂的茶盏,忍不住有些可惜地说道,“回头怕是都没办法配齐这一套了。”
宋若昭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懊恼。
刚才她就该直接让人按住那李氏的,怎么就顺手砸了自己的杯子呢!
不过,都怪李氏,她还以为对方跟自己拼了是要跟自己动手呢,结果竟然是寻死!
真是无用至极!
“方传宗,你觉得自己冤枉?”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传宗,宋若昭冷冷地开口,“为了成为嫡支这一脉,你伙同旁人密谋毁我小妹声誉,意图逼她再嫁于你,还给方氏下毒,意图在她毒发之时逼迫我在嫁妆的事情让步,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