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是学武的,从他刚进来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外头有人在听,他想着会是长公主,却也没想到真的会是晋阳长公主,只见长公主身后不仅跟了伺候的下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妇人,“贾瑚拜见晋阳长公主”,贾瑚起身,给晋阳长公主行了一礼。
“贾侯爷快起来”晋阳长公主道。
贾瑚站了起来,他
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长公主,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晋阳侯察觉到贾瑚的笑容,脸上有些难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母亲,不是说了让我来说吗?您怎么来了。
长公主根本就没去管自己儿子的眼神,她看向贾瑚,道:“本宫是不是耽误你们喝酒了?”。
贾瑚笑道:“晋阳侯准备这么丰盛的酒席,现在长公主都出面了,下官总有一种鸿门宴的感觉”。
长公主也跟着笑了,道:“本宫听府上的下人们说,荣国侯来府上了,就迫不及待想见见你,前几天,你来我们府当裁判,本来也想找你说几句话,没顾得上,今日知道你来,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还吓到你了”。
“哪里哪里,合该下官主动去向长公主请安的,长公主莫怪”贾瑚道。
“贾侯爷可是我们京城年轻的俊杰,你可得好好跟着贾侯爷多学学”长公主向一旁站着的沈长平看了过去,叮嘱道。
“是,孙儿谨记”沈长平道。
贾瑚笑了笑,并不接话。
长公主见贾瑚不顺着话夸几句,心中暗骂贾瑚难搞,脸上却依旧笑盈盈的,“贾侯爷觉得我家孙子怎么样?”。
贾瑚笑道:“这话刚刚晋阳侯已经问过了,我说晋阳侯府的公子,自然是贵气逼人,卓尔不群”。
“那贾侯爷觉得我家孙子和你家妹妹配吗?”长公主开门见山道。
“嗯?什么意思,下官有点不太懂?”
贾瑚脸色不变,道。
“前几日我看到你妹妹了,打听了一下你家妹妹的婚事,你家二婶说你妹妹还未定亲,我想着你妹妹正好与我家孙儿同岁,我觉得两个孩子还挺配的,你家二婶说,你家妹妹的婚事都得你同意,所以,就特意过来问问,你觉得两个孩子怎么样,配吗?”长公主问道。
贾瑚轻笑一声,刚准备拒绝,结果小花厅的门被推开了,晋阳侯世子扶着另外一位妇人走了进来,贾瑚看到来人,心道,这场戏真正的主人上场了,他可以旁观看戏了。
“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倒是没谁通知我呀”妇人脸上挂着笑,只是目光冰冷。
长公主旁边的妇人在这位妇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捏紧了长公主的衣角。
“你怎么来了?”长公主的脸色变得难看,声音变得冰冷。
“怎么?是我来的不凑巧吗?”杨氏丝毫不怵。
“夫人,你不是病了吗?你还是回去好好养病吧”晋阳侯看到杨氏的这一刻,只觉得脑袋发麻,杨氏怎么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病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么热闹的事情,夫君怎么能说我病了呢?是觉得我出现打扰了你们吗?还真是让我伤心呢?之前夫君纳妾的时候和我说,夫妻本是一体,怎么今日夫君和我这么生分呢,这会倒不是夫妻一体了,得瞒着妾身了是吗?”杨氏眼睛里带着无辜,完全没有打算在外人面前装一下
。
“夫人,不要胡闹,我回去再向你赔罪”晋阳侯压低声音,讨好道。
杨氏笑了,根本就没有理会晋阳侯,而是径直来到桌边,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然后又看了一眼端着酒壶立在一旁的沈长平,“侯爷这是在款待贵客呀,宫中赏下来的酒都拿出来喝了,这位贵客不一般呀”,杨氏说完,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贾瑚。
贾瑚抱拳,向杨氏行了一礼,笑道:“不算是贵客”。
杨氏一笑,居然也向贾瑚福了一礼,道:“我知道您,荣国府的贾侯爷,当年你骑马游街,我远远的看过一眼,少年天才,让人神往”。
“夫人谬赞了”贾瑚连忙道。
“只是没想到,如此贵客,我家夫君居然让一个庶子在这里给贾侯爷斟酒,而不是叫上我家长安,晋阳侯,你这心呐,是不是偏得太远了一些呀?”杨氏和贾瑚打完招呼,又把冒头转向了晋阳侯。
“我这里有客人,不要闹了,长安,把你母亲扶回去”晋阳侯压抑着怒火,道。
“我刚刚在外听了,长公主想给这个庶子聘荣国侯的妹子是不是,长公主这是在羞辱荣国侯吗?一个庶子,居然还敢肖想国公的嫡孙女,果然,长公主就是长公主,胃口一如既往的大呢,当初觉得你身边这个贱人家世不够,只能选择出身好的我,不出一月就纳了这个贱人,长公主这是想故技重施,娶了高门大户的小姐,又再
聘一个出身低贱的妾吗?”杨氏讽刺道。
“够了”晋阳侯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冒出来了。
“怎么?踩到痛处了?要不说晋阳侯偏心呢?对一个贱人生的庶子如此关心,也没见你关心关心嫡子的婚事,你居然还有脸生气?”杨氏好想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居然笑起来了。
“长安不是已经定了你哥哥家的女儿吗?”晋阳侯努力压抑着愤怒。
“长安为何定我哥哥家的女儿,侯爷不知道原因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家名声不好,只有我哥哥心疼我这个妹妹,才肯将女儿许配给我家长安,可是我哥哥家的女儿比我家长安小那么多,长安已经二十了,还不能成亲,你倒好,只想着你那宝贝庶子,果然是家风好”杨氏怒道。
是什么能把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一个刻薄的妇人呢?是大约是婚姻吧,姑姑还在未出阁的时候还曾经感叹过,说杨家姐姐遇人不淑,当初,杨家小姐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呢,内阁阁老的孙女,多少人家求娶呀,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