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二咬牙切齿:“你是嫉妒吧,怕我变成超人你就压不住了是不?哼哼哼。”
林革雷淡定如初:“你再怎么超人也是个纯0,有区别么?”
淮二继续咬牙切齿:“有,你就怕xx被我的oo夹断。”
血腥的话语让林革雷差点噎着,他唇角狂抽,冰山脸像被泰坦尼克号蹂躏过似地,大面积崩塌:“你确定要跟自己的性福过不去?”
“……”淮二愣住,好半晌才呶嗫道:“好吧……我会控制好松紧的。”
不等林革雷把满额黑线挥走,旁边吃着午饭的工人们像受到惊扰的鸽群一样四散,嘴里飙出长串单音,尖锐地诉说着他们的狗耳受到重创。
“他们老这么抽风,真够欢脱的。”淮二感慨。
林革雷摸摸淮二的脑袋,不解释。
闹不懂的事情,淮二决心不纠结,于是他忽略掉林革雷意味深长的表情,把快乐给林革雷分享:“对了,姐姐今早说要给我们织亲子毛衣,嗯,今年冬天我们要穿哦。”
“嗯,我会穿。”
虽然不确定今年冬天是不是还能够这样平和地偎依着,林革雷仍旧应下了,又顿了顿才低声问:“你会怪我吗?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却要为了孩子……”剩下的,林革雷说不下去了,他本想说自己带着孩子离开,让淮二留在安全区继续过饱足安乐的小日子,然而直到出口才知道提出这样的建议比想象中艰难,就像生生地从心口剐掉一块肉似地难过,他不得不承认淮二的地位在他的心头已经超越一切,迅速蹿上金字塔顶端。
淮二是什么时候占据他的心房?是s市的率直表白?还是在确定诗诗已死的时候?又或者更早,早在自己几乎失去信念却被一个酒疯子扑倒的那一刻。
淮二的心思没有林革雷那般复杂,他想不透林革雷在烦恼什么,直接表态:“得了,如果你真让我受不了,我早就跟你狠狠打一架然后分手,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你问的,我还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怪你什么来着?人是我扑的,表白是我先的,肚子也是我擅自大起来的,我倒是问你是不是想反悔,不想负责任了。”
淮二直奔中心的能力绝对比他的准星还要棒,话刀子直赶小李飞刀,一柄又一柄直插红心,林革雷摸了摸心口,唇角轻抽:“我不相反悔,想要负责任。”
“那不就行了。”淮二提起的心落下来,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吓死我啦,赫,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孬种哈!你知道的,我运气不太好,以前的男朋友被大明随便揍一顿就提分手,没劲。”
林革雷从来都觉得轻易许一世诺就是轻浮的表现,所谓盖棺定论……人没走到完结那一天都说不准心情会如何变化,怎敢承诺一生一世?都是空话。然而今天他似乎了解那种冲动,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感情无处发泄,他搁下保温瓶抱过淮二,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就吻下去,深深的,仿佛用尽所有热情那般激烈的深吻,重物落地声响此起彼落,可是都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
淮二在微愕过后,顺从本能更加热情地回吻,等他们分开的时候,建筑工地上一片死寂,周边是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建筑工人们,一如被美杜莎的眼睛给集体石化掉的炮灰。
淮二觉得有趣,舔着唇打量一张比一张夸张的囧脸,笑弯了大眼睛,只是下一刻他被扳过脸去,对上一张特别凝重的脸。
“你听着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林革雷字字铿锵地说:“你逃不掉了。”
“……”淮二眨巴着眼睛,笑了:“呀,那你可得抓紧了。”
林革雷脸上波澜不兴,抓住淮二的指节却已经泛白,他知道自己会抓得很紧的,死都不会让这个人从自己手中脱开来。
警报的悲鸣让寂寞的工地再度热闹起来,石化掉的工人们瞬间惊醒,换上满脸惊疑。
这个警报他们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有小型演习,对象可不是针对火灾地震什么的,而是丧尸。
丧尸——要来了么?
是演习?
可今天不是演习的日子呀。
这个认知就像一柄刀,砍断人们的冷静,差不多一年前的恐惧再次爬上心头,人们的神情带着慌乱恐惧,迅速地依照演习程序进行避难,但情况却远比演习混乱。
林革雷在微愕过后,已经带着淮二走向他们该去的避难区。
行走间,林革雷不禁抬头看向湛蓝的晴空。
——要变天了吗?
安全区的情况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半点都夸张,丧尸带给人们的伤痛盘居心头,恐怕花一辈子时间都磨灭不了,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
本以为高墙可以抵挡丧尸,自给自足也不愁吃穿,偏偏丧尸还是来了。
他们都明白如果只有一两只丧尸晃到安全区来,驻兵随意击杀就好,不会有警报一回事,所以他们才害怕。
高墙已经不起作用了吗?驻兵不能庇护他们了吗?
很多的疑问加深恐慌,哪怕已经有过多次演习,但是当真正面对危机,知识却总是派不上用场,秩序全无。林革雷带着淮二,一路上不只看到一个摔倒后被践踏的人,人们胡乱拥挤推撞,惧怕避难处没有他们的位置,首先进入避难处的人却总是希望门尽快关上,哪怕外头还有大堆人等着进去。
林革雷和淮二自然不是会被推倒践踏的体质,在拥挤的人流中仍旧迅速前进,很快他们到了避难处,而很自然地,普通人和异能者总是楚河汉界,谁也不掺和谁的,分得清楚。
当然,家眷除外,像林革雷,像一些嫁给了异能者的女性。
他们很快就找到昊沉水、淮小蝶等人,安全区有不只一个避难处,他们难得地没有被打散,聚在一起,都不禁轻轻松一口气。
直至达到一定人数,守门的军人才关上门,拉长的警报声变小变闷,落入耳中,跟钝刀割肉一样难受。安全区内容纳的人不在少数,相对吵杂,却掩盖不住外头激战的声音,似乎很近,似乎来到门前了,然后靠近门的人不断往里面挤,里面的人却不愿意把位置让出来,情况十分混乱,就守们那几个士兵的喝斥根本不起作用。
林革雷半抱着淮二容在异能者这一块,只觉头皮在发麻,他是在害怕,令他害怕的是透过厚实的门传进来的声音,那些怪物的咆哮,人类的惨叫,还有武器制造的声响,是那么的激烈,完全推翻了他的认知。作为一名佣兵,而且在业界名气不小的人物,历险无数,战斗经验丰富的,单凭声音就几乎能将战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他不知道为什么,但门外的绝对不只是丧尸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丧尸,安全区的军士力量足以应付,绝不会这般狼狈。
为什么呢?
林革雷不禁想到那个变成怪物走掉的赵兵堂,心头浮现一个不妙的想法——难道丧尸也开始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