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无忌站在太子殿下身后,也是一言不发。
直到父皇的车驾走远了,整个护送队伍都出了玄武门。
见太子的目光还望着队伍离开的方向,长孙无忌道:“殿下,其实与陛下秋猎很无趣的。”
“孤很羡慕。”李承乾摇头道:“可惜不能一同前往。”
“正因殿下年少,更要谨言慎行。”
李承乾一路走向宫里,道:“在早朝时,还要多谢舅舅可以站出来。”
长孙无忌落后太子半步,继续走着,道:“其实陛下的心意也是要杀了伏允可汗,他若不死,将士们心中不平。”
“所以不论孤怎么说,他今天都必须得死?”
舅舅与外甥走向承天门,这是赵国公与东宫太子,一路上的巡视的护卫纷纷行礼。
远远看去,整個皇宫的守卫更多了。
皇帝离开了长安城,这长安城守备反而更森严。
长孙无忌双手背负,点头道:“没错。”
“父皇要杀,可父皇不能亲自开口说出要杀人的决定,而是要让舅舅或是朝臣来决定,如此父皇还是那位让四夷膜拜的天可汗,而不是一个嗜杀的帝王。”
长孙无忌叹道:“殿下不是也主张杀了伏允吗?”
“舅舅这话不对。”李承乾回头看了一眼,宁儿姐远远地跟着,而后从一旁的宫门回了东宫。
“臣的话如何不对了?”
“孤在父皇面前与所有人都说过,杀伏允的决定不是父皇决定的,也不是孤决定的,而是满朝文武众大臣一致通过决议。”
长孙无忌皱眉打量这个太子,以前没觉得,现在看他的身高已与自己这个舅舅一样高了。
李承乾在承天门前停下脚步,伏允已经被押到了这里,刽子手穿着甲胄,多半是从军中临时抽调的。
承天门的另一头,程咬金与秦琼也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李承乾朝着两位大将军行礼。
程咬金与秦琼也远远地行礼。
将双手揣在袖子里,李承乾继续道:“舅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些事吧……”
话语顿了顿,这个东宫太子脸上带着笑容,道:“有些事他不会主动来教,而是他所安排的种种事,从侧面来指点,就像那位姑姑的事,或是别的什么事,作为东宫储君,有些事情不能让储君来做抉择,储君也不用做抉择,只要分析利弊就可以了,这便是舅爷教会孤的第二个道理。”
长孙无忌缓缓道:“舅父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李承乾点头道:“舅舅所言不错。”
随着岑文本念诵完旨意,刽子手一刀挥下,站得并不近,却隐约能够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血在地面溅了一大片,画了一道血红的起伏的波浪。
伏允的人头应声落地。
没多少围观的人,这个吐谷浑可汗伏允死得很安静。
另一头的程咬金与秦琼再一次向太子行礼,便匆匆离开了。
李承乾看那尸体还冒着血,缓缓道:“溅得到处都是,这地恐怕不好洗吧。”
长孙无忌道:“今日是江夏郡王第一天任京兆府尹,臣还是不太放心,打算去看看。”
言罢,等着太子的反应。
李承乾道:“那就去看看吧。”
长孙无忌点头,招手叫来了几个护卫。
李承乾走到承天门边,对着刽子手道:“洗干净点。”
那刽子手长得也不是多么人高马大,穿着甲胄也看不出胖瘦,只听他朗声道:“喏!”
声音在承天门前回荡,李承乾快步走向东宫,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还有些心悸。
与舅舅一起出了从承天门走到朱雀门,出了皇城走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
长安的一切都是照旧的,坊间居民还是如往常一样生活着。
这一次皇帝秋猎,与他们的生活没太大的关系。
跟着长孙无忌一路走向京兆府,长安城的京兆府用的还是武德年间留下来的官衙,而武德年间用的很多相关官府官邸都是前隋留下来的。
李渊在位的时候,很多事的置办上突出一个大手大脚,没有细致的规划,那时候的别说官吏不够,三省六部的建制都是不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