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昨天下午一直在田里干农活,到天快黑了才回家的,周围几家一起干活的的人都知道。”
虽然他有证人,但应青云还是让他将伤口上的布解开,露出内里的伤,封上上凑过来一看,的确是荆棘刮伤的模样,并不是指甲划伤。
她朝应青云点了点头,应青云便让他离开了,继续叫下一个人进来。
下一个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叫封二强,与封上上一个姓,算起来封上上也得叫他一声哥,柳下村虽然姓氏杂多,但村中大多数人都姓封,都算是本家。
封二强的胳膊和脸上都有伤口,并没有像王柱子一般包扎,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是抓伤。
应青云:“你胳膊和脸上的都是抓伤?”
封二强点头,略微不自在地缩了缩胳膊,没敢看应青云的脸。
“伤口如何来的?”
封二强脸皮子紧了紧,脸色似黑似红,不自在地瞥了眼站在一边的封上上,似乎有点顾虑她的存在,支支吾吾的啥也没说。
他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心虚,吴为立马觉得这封二强的嫌疑很大,不由眼睛一瞪,粗着嗓子斥道:“大人问你话你支支吾吾作何!还不快老实回答!难不成是心虚不敢说?”
封二强被吼的一哆嗦,脸也白了白,就算他不知道具体的案情,但也知道官府的人是在查三丫被害的事,要是被冠上杀人的罪名那可不得了,所以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赶紧交代:“我没有心虚,这伤,伤是小人与家里那婆娘打架弄的,我那婆娘给我挠的。”
额
吴为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么说,这封二强不是凶手?
封上上也是恍然,怪不得这人刚刚看自己,一脸的不自在,还支支吾吾不想说,原来是家有悍妻羞于启齿,这时代男子都格外爱面子,大男子主义盛行,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媳妇给挠成这样,估计都不想出门。
应青云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继续问道:“因何动手?”
封二强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我媳妇回娘家多带了些鸡蛋,我娘就骂了我媳妇几句,我媳妇跟我娘顶了嘴,气着了我娘,然后我就教训了她几句,然后她就跟我打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事。”
“何时挠的?此事有何人作证?”
“前天晚上挠的,在家里没外人知道,就我的两个孩子知道。”
应青云便让吴为去将封二强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带来一同问话,母子三人进来的时候封上上终于明白为何封二强能被挠成这样,因为封氏长的很是高壮,看身板比封二强还结实,这样的女子肯定有把子力气,倒的确不会受欺负。
嗯,挺好的。
应青云问封氏:“封二强身上的伤是你抓的?”
封氏倒是比封二强胆子大不少,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是民妇抓的,我娘生辰,我就带了二十个鸡蛋回娘家,可我那老婆婆就骂我吃里扒外,还说要休了我,我气不过与她顶了几句嘴,我那老婆婆就找我家这口子告状,我家这人问都不问就骂我,还想动手打我,我就跟他动了手。”
封二强脸皮子更紧了,头也埋的更低,很是羞愤。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不分青红皂白对妻子动手而羞愤还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被下了面子而羞愤。
应青云又看向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看起来有六七岁,小的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年纪,所以应青云便问了大的,“你爹娘前天晚上吵架,你知道吗?”
小姑娘看了眼她爹,见爹没阻止,便怯怯地点了下头,小说道:“爹跟娘吵架,把我吵醒了,也把弟弟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