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鹿景渊当真收了你,那你让外人如何看待他?说他品行不端,德行有亏,心思龌龊,自己都这样了,还诱拐恩师之女做妾?你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你确定这是爱他,不是在坑他?”
夏小乔句句珠玑,周明珠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想满足于一己私欲是吗?”
夏小乔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只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呵,简直可笑,你以为你是谁?”
“你父母将你当宝贝,可惜我们又不是你父母,得包容你,宠着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家鹿景渊再三拒绝,态度强硬,没有任何动摇,而你呢,却如此不知悔改,竟还演出了这么一场大戏?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夏氏?”
周明珠气的眼眶通红。
“怎么?不过是说你几句就受不住了?”
夏小乔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美,你既品行有亏,容貌又不出众,远的不说,你连我家阿梨五分姿色都不如,又不得我家鹿景渊喜欢,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来自荐枕席?”
这一番连消带打,彻底将周明珠说落花流水,无地自容,到底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哪里受的了这份闲气,又一次哭着跑了出去。
不过这次比之前更惨。
妻下无妾
可跑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夏小乔,你这个贱人!”
伤心难过之后,她才品出味来。
夏小乔这是故意气她呢,故意羞辱她,让她无地自容,自己跑出来,那她之前所做的种种岂不是白废了?
一想至此,她就恨毒了夏小乔,也恨透了自己不争气。
不过是几句谩骂罢了,跟首辅夫人的风光比,又算的了什么?
可人都跑出来了,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周明珠不由得泄气的坐在路边哭了起来。
她该怎么办?
明明她都很努力了,为什么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为什么鹿景渊如此讨厌自己?
自己家世好,又识文断字,长的也不差,还有父兄可以得助力,不比那个一无所有还遭娘家嫌弃的夏小乔强千倍万倍?
为什么鹿景渊就看不到呢?
周明珠想破了头也不知道鹿景渊到底是咋想的。
自己已经放了如此低的姿态了,还学了上辈子家里小妾的腔调,男人不都喜欢这个吗?
为啥,在鹿景渊这儿就屡屡碰壁?
周明珠想不明白,可越想不明白就越气。
她明明能看到未来,可却怎么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不甘,她不服——
而就在她咬牙切齿跟自己较劲的时候,不远处则走来了一个正哼着小调,心情愉悦的男子。
距离有些远虽看不清长相,可却清晰的看到对方穿着一身圆领青缘襴衫,那是只有学院的学子才可穿戴的。
就她所知,这鹿溪村除了鹿景渊一个秀才,在就是他本家的大伯跟大伯家的堂弟是童生出身,而不远处的那人一看就很年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周明珠想至此,灵机一动,拳头紧握,眼神冒着火光。
“夏小乔,咱们走着瞧。”
夏小乔不知道周明珠在打什么主意,此刻将人气走又待阿梨将瓷碗收拾干净之后,这才笑着坐在了床边对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
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而鹿景渊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小乔听完直接垮了脸。
“怎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账啊?”
“再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