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春花见此,气鼓鼓的道:“你说谁没见过世面呢?哼,好像你见过一样!”
说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夏小乔忽的一愣。
等在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鹿景渊那一双审视的眸子。
夏小乔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次对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什么呢?吃啊?”
突入其来的男子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小乔才发现唇边竟多了一块虾肉。
正是鹿景渊递过来的。
夏小乔本能的想躲,可鹿景渊似乎对此早有防范,无奈,在对方不错眼的注目下,她只能机械的将那块虾肉吃进了嘴里。
并僵着脸道:“谢谢!”
而鹿景渊就这么一错不错眼的打量她,唇齿轻启,淡淡的道:“不客气。”
整顿饭夏小乔吃的都颇为不自在。
自从昨天开始,鹿景渊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看。
如今更是放肆。
孩子们还在呢,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而同样被气的跳脚的还有鹿春花,一双大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两人。
而后就跟那虾公有仇似的,一口一口咬下去,连皮都没放过,看的她都牙疼。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早饭。
就在夏小乔暗戳戳想偷溜之时,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给攥住了。
夏小乔惊的赶忙抬头,“你——”
“我什么?”
鹿景渊眯着眸子看着她,淡淡的道:“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天哪,我都信了!
村东鹿家长子被打成了猪头,孙子也满身的伤,而孙女呢,脸上的脓包冒着黄水,可谓是要多惨有多惨。
而更惨的是三房的儿子和孙子都去服了徭役,家里的田还没种完。
就,很丧!
鹿老婆子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好多年不下田的她,不得不组织起家里的女眷一起干农活。
鹿春娥自然是鹿老婆子的重点关照对象。
“你个死丫头?你怎么撒种子呢?谁家种地种子一把一把的放?你当家里开粮仓的啊?”
鹿老婆子张口就一顿骂,“呸,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个贱坯子,当鹿家的饭白吃的?哼,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想屁吃呢?”
“哭,哭什么哭?”
“看看你什么德行,好好一个姑娘家,招孙二狗那种浪荡子,现在好了吧,惹了一身骚,我看你将来怎么嫁人?我——”
“够了——”
鹿老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制止道:“你跟一个孩子撒什么气?”
“我撒气?我撒什么气?我说的哪句不是真话?”
鹿老婆子尖酸刻薄的继续道:“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跟她娘一路货色,哭什么哭,憋回去——”
先有被自己孙女利用,后有刘氏让娘家兄弟毒打自己的儿子,鹿老婆子那是对刘氏母女厌恶至极。
可偏刘氏不在,自然就把气都撒在了鹿春娥身上。
要是平时,鹿春娥自然不会如此任打任骂,可今夕不同往日,父母兄弟都不在身边,没人会给她撑腰,她也只能受着,除了哭,在就是恨——
她一边种地一边抹眼泪,心里把夏小乔是恨惨了。
“都怪夏氏那个贱人,都怪她——”
她为什么不去死?
把自己害的这么惨,结果她又是买奴仆又是吃香的喝辣的。
而自己却要在这里忍受打骂侮辱,凭什么?
“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