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那简直是鹿景渊的小迷弟,几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说是罗文靖腿软,那肯定是罗文靖腿软,从此见面还要嘲讽对方一番,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相比于卫青,周升就有脑子多了。
将卫青支开后,他一边帮鹿景渊更衣,一边调笑着道:“一直以来,只道你学问极好,没想到你性子虽清冷,却也有如此舐犊情深的一面,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鹿景渊听完身子一僵,不自在的拽了拽衣衫,开始系腰间的带子。
而周升并觉察,又自顾自的道:“不过伯璟当真好福气,儿子们聪慧,长的可爱,弟妹又如此贤惠能干,且对你一心一意,哪怕这等境遇依旧不离不弃,没有半分怨言,都说患难见真情,可见”
周升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而鹿景渊则越听脸越黑。
什么儿子聪慧可爱好福气?
可那根本不是他的!
什么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这就更扯了,不过,这到提醒到了他。
“周兄可知,近日可有人打探过我?”
正夸的上头的周升忽然听到这么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道:
“打探你?这打探你的人可多了,就说这罗家吧,那罗大人对你如此上心,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听说罗文靖还有个嫡亲的妹妹刚刚及笄且尚未说亲”
懂的都懂!
可鹿景渊并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反而眉头紧蹙,“罗家就罢了,可还有其他不寻常之人?”
这话一落,周升马上变了脸色。
“你的意思是?”
他马上想到了鹿景渊乘坐的马车疯马之事。
而鹿景渊沉声不语,周升深知事情不简单,因此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俩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转移到他腿伤上。
“听闻,云城那边有一名医,治疗腿伤颇为拿手,我已着人去打听了。”
鹿景渊点了点头,有些颓然道:“劳烦周兄了。”
这般落寞的鹿景渊,周升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赶忙安慰道:“你切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总归是有法子的,云城离此不过几百里之距,最多半月便可寻到,你且安心,回头我在多加打听,总能查出个端倪来。”
“不过此次来的匆忙,这两百两银票你且先收下急用,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回头就让人把铺子里那副柳东居士的镇店之宝卖了,也能多凑些银子,只要能把你腿治好比什么都强。”
“你呢,也不用跟我客气,若是实在过意不去,那就送我一副墨宝好了,我直接拿回家当传家宝供着。”
这话引得鹿景渊一脸无奈之色。
都说患难见真情,有这样的兄弟为了他奔波,鹿景渊心中多少有个宽慰。
不过周升这虽是玩笑话,却说的十分认真。
他极其看好鹿景渊,不然也说不出要拿他的墨宝当传家之物的话了。
什么样的墨宝能当此殊荣?
显然鹿景渊的字画颇有水平,其次——
倘若鹿景渊将来升为朝中大员,他的字画便不仅仅是墨宝这么简单了,那意义可颇为甚远。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俩人在屋子里小声的说着话,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只是偶尔传来鹿景渊抵着下颚的咳嗽之声。
相比于那俩心眼多的,跑来看夏小乔煮茶的卫青则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嫂子,你煮的这是什么茶?嗯,这股清香味可真好闻,味道也好喝,比在罗软腿家喝的茶好喝多了。”
“罗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