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暗自磨牙,再次对系统骂骂咧咧,却
也没忘了让人将土豆送去水云观的屋舍内。待众人离去,李承乾开始研究代存服务。代存服务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收取代存物品,另一种是收取并置换成遮掩物。
第一种很容易理解,第二种李承乾懵懵懂懂,随手点击试了下。系统面板的仓储中出现了土豆,但眼前的土豆并没有消失。
——叮,土豆已存入系统并替换成遮掩物。遮掩物保留土豆的所有外观与触感,但失去一切功效及性能,不可食用不可种植。
李承乾瞪大眼睛,这是所谓的“障眼法”?哦吼,这技能可太棒了。李承乾决定少骂系统两句。如果是这样,那他觉得一千金币开通这个服务,值!
系统:……
李承乾又拿出《土豆种植说明》以及《烹饪大全》,前者没什么好看的,内容确实详尽,可也正因为太详尽了,李承乾看得头晕眼花,半懂不懂,连连打哈欠,干脆丢到一边,转而兴致勃勃捧出后者。
与他想象中梦里的菜谱书籍不同,这套书看起来很旧很破,但里面的内容尚算清晰,还附带水墨插图,文字也非梦里的简体,而是大唐熟知的正体。不论谁瞧见大概都会以为是从何处得到的古籍孤本,不会心生怀疑。
李承乾讶异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系统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看,这做法还是挺贴心的嘛。
系统:……小孩子就是反复无常。心累。
********
道观院舍另一边。
哗啦又一个杯盏碎裂,李渊将手中的证词甩在李建成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李建成目光扫过,心下大骇:“儿子冤枉,承乾被掳与儿子绝无半点干系。这些人分明是信口雌黄,企图栽赃嫁祸。”
李渊脸色阴沉,李世民翻看着证词询问钱九陇:“这些都是芸娘招供的?”
“是。贼子四人,赵钱孙李已亡,周吴重伤濒死,唯有芸娘尚能开口。”
偏偏芸娘咬死了是受李建成指使。即便在场众人都明白,此事疑点重重,芸娘的证词并不足以为证。但有疑点不代表就一定不是李建成。更何况场中还有一个未必不会借此机会置他于死地的李世民。
李建成深知自身处境,咬牙道:“儿子请求与芸娘当面对质!”
既是栽赃必有漏洞,如今山上并无他得用的人手,就算有,有杨文干谋反之事在前,李渊也不会让他的人介入调查。因此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对质找出漏洞。
李渊略一思索,准了。
芸娘很快被带过来。她身上有伤,虽不致命却足够难受,兼之受了一番刑讯,此刻脚步虚浮,身形摇晃,脸色苍白得可怕。
押送的人员一松手,她几乎是瞬间摔在地上,勉力撑着地面跪立,挺直脊梁,缓缓看向李建成,神色凄苦:“太子殿下,是芸娘没用,未能成事。只是……殿下,您……您不该上山的。”
李建成面色大
变,芸娘依旧说着:“若殿下不上山,与杨文干里应外合,左右夹击,我们未必会陷入这等境地。殿下,芸娘不明白,为何早就定好的计划,我等负责掳走中山王制造混乱,杨文干兵起庆州,您从长安呼应。明明一切皆有算计,可偏偏您,您……为何啊!”
李建成双拳紧握:“我何时与你们定下的计划!”
“殿下,事到如今,你我俱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好否认的。输了便是输了。”
李建成恨不能上前掐死她:“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你口口声声说跟我有计划,说所做皆是受我指使,那我问你,我是如何指使的你。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
芸娘讶然:“殿下这是何意?您以为这样说圣人就会放过您吗?您当他们查不到我一月前去过长安,在郊外与您见过一面?殿下,您看清楚吧,我们败了。败了!从您上山那一刻就已经败了。”
李建成身子晃了晃,一月前他确实有去长安郊外纵马狩猎。芸娘敢这么说,证明她也去过。即便所谓见面之事乃子虚乌有,但只需她在那一日那个时间段曾出现在同一范围内,他便难以说清。
李建成抬头看去,但见李渊脸色更黑了,眸中有寒光闪烁,心头一紧:“这么庞大的计划总不可能一次见面就将事情交待清楚,谋算周详。你说你是我的人,那么除此之外,我们可有别的会面?”
即便是精
心计划,芸娘能与他曾经出现在一处已经难得,不可能还有两次三次。若真如此,他这个太子的行踪未免也太好掌控了。
芸娘低下头:“没有别的会面。”
李建成眼前一亮,喜色还没爬上眉梢便听芸娘又道:“有书信。”
李渊看向钱九陇,钱九陇摇头:“臣未在芸娘身上发现任何书信纸张。”
芸娘勾唇:“书信不在我身上,藏在道观大殿前方香炉的香灰之下。”
不必李渊发话,钱九陇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色,没多久,侍卫回来,递上一封沾着香灰的信,信上确实写了命令芸娘对李承乾出手之事。
信在李渊李世民手中过了一圈,由李渊做主递给了李建成。
是他的字迹,但李建成不怒反喜。
“父皇该知道儿子会的字体不只一种,信上用的是儿子平日书写奏章或改阅批文的字体,但这种字体儿子私下并不用。”
李渊点头,这点他知道,李世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