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醒来,屋内虽也没人了,但身侧的床榻却还是温的,萧辰意本以为自己会如往常般对昨日醉酒后生的事也同样没什么印象,但没想此次她脑中却零零散散的记得昨日醉酒后生的一些事情,但也仅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能断续的记得自己被赵侍给搀扶着离开了那处梅园,然后然后好像又到了一处广场上,而之后她却就不怎么记得了。
但即使没什么记忆,她也知晓昨晚很明显生了的某事,因为毕竟身体上某种强烈的感觉能很清楚的提醒她昨夜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萧辰意揉揉额角,她总觉着自己好像遗忘了某件十分重要的事,似乎对她来说,也十分,十分重要的事。
她心头的感觉分明如此强烈,但她却就是想不起来,萧辰意又恼恨的捶了捶自己的脑子。
要不找机会问问赵侍昨日醉酒后他们除了床上办了事之外还生了些其他什么的
若是没生什么,难不成赵侍昨日那般行事就只是为了把她灌醉,然后哄她上床的
不摇了摇头,萧辰意总觉着定不只是那样,定不是的,可她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环视一圈屋内,萧辰意才现此时她所在的屋子并不是她平日醒来的屋子,屋内装饰风格简洁,但各式器具的做工材料却一瞧就价值不菲,萧辰意猜想着这莫不是赵侍平日的寝居吧
掀开被褥起身下床,许是屋内的动作惊动了屋外守着的人,萧辰意便见外间有人转了进来,是柳儿,柳儿见她已下床站在了床边,赶紧在她面前行了个礼,就上前来服侍她。
萧辰意见是柳儿,还没想好开口先问什么,就见人看着她,嘴角似乎压着某种难以抑制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萧辰意便条件反射的扯了扯自己里衣的领口处,才道“柳儿,这地方是”
柳儿从床边的架子上给她拿来了外衣,抿着嘴,脸上都是开心的偷笑,道“殿下,这里当然就是大人的房间了呀”
将衣服一边服侍萧辰意穿上,柳儿又一边道“昨儿大人直接将殿下您带来了这
里,然后然后”
说着,柳儿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她顿了顿才道“大人就让柳儿今天一早再来服侍您。”
“大人今早走之前,还让奴婢别太早叫醒了您呢,殿下”
柳儿转到了萧辰意身前,替她拴上腰带,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的又道“大人他对您真的是好体贴上心呢。”
上心
上心吗,连柳儿这丫头都觉着赵侍对她是这样了
穿好衣物,在屋内之后端着盆盂进来的另外两名婢女的服侍下简单的洗漱过后,萧辰意迎着外间大亮的天光走到了屋外。
站在廊下,看着屋外的白雪廊庑,纱笼青瓦,想到柳儿方才说的话,萧辰意不由回想起了昨日赵侍在亭中时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那种眼神萧辰意到得此时回忆起来,都仍忍不住强烈的心跳悸动,因为那种眼神,即使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她也能明白那是什么眼神。
萧辰意总觉着她和赵侍昨日就好像是男女间还没捅破那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恰巧正处于极度暧昧期的那种状态,尤其是处于这时期的男方,每每会看向女方的眼神就是这了,就是赵侍昨日不时总会看向她的眼神,那种极度撩人令人心动又暧昧的眼神。
尤其还是赵侍那样的人这般举动,所以萧辰意觉着,她有点抗不太住应该还是比较正常的吧
不过赵侍既这样看她,昨日还带她去了那种地方,而且就那地方先前被围起来的样子,想必也是才建好的院子,再听赵侍昨日那话,那院子似乎还是为了讨她欢心所以专为她而建的,那他……
不过赵侍既这样看她,昨日还带她去了那种地方,而且就那地方先前被围起来的样子,想必也是才建好的院子,再听赵侍昨日那话,那院子似乎还是为了讨她欢心所以专为她而建的,那他
萧辰意便禁不住想,那赵侍莫不是真如她所做的另一个猜测般,是喜欢她
那他若真是喜欢她,又有多喜欢呢
这么一思衬,萧辰意的耳根不自主便微微红了些。
他喜欢她,赵侍喜欢她,他会是喜欢她,萧辰意怎么想都觉着好像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可不要实际真是她想太多了吧。
那该多丢人呐。
萧辰意想到赵侍那人时常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她在考虑要不要什么时候想法子把赵侍的心给“剖”出来
看看,若是他那心上真有她,她应该才能真的完全确认了。
但要“剖”出赵侍的真心哪那么容易,除非他亲口承认,不然那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了。
这么一想,萧辰意最后只能叹口气,罢了,她还是先回自己的小院里歇着吧。
从长计议。
没想萧辰意这里想着从长计议,老天亦或是某位掌控着她命运的某个神祗却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萧辰意回到笠竹院后不久,只过了一日,在赵侍忙着处理某样政务那一日刚巧留在宫中未回之际,在夜晚她刚独自睡下时,自将她再度送回来后,便几乎甩手不理,只会不期然向她灌输某些记忆的系统竟又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中,却是告诉了她一个字,告诉她这个宿主“危”
这便是萧辰意还能自由掌控自己的身体时,脑中最后的意识。
之后,她便陷入了黑暗与死寂。
萧辰意想不到,这会是她第二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若不是系统再次出现保了她一命,她在这世上,那晚刚陷入昏迷,再不能随意支配身体之时,便也就是她殒命之际。
她会死于一场意外的猝死,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而现下赵府里,在萧辰意昏迷过去之后,到第二日午时也没醒来时,府里人才终于觉出了不对劲,此时,在萧辰意的床边,以帷幔略作遮掩的床前,林老大夫正在为人看诊。
老大夫以线脉诊,之后又凑近床边掀了掀人眼皮,看了人口舌,越诊看,两道花白的眉越罕见的拧成了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