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鸢就不明白了,宿禾为何屡屡要同她作对,放过她不行吗?
“你拿着剑要做什么?”宿鸢抽出剑,直直抵着苏蔚的脖颈,“我教训你没什么问题吧。”
宿鸢是宿禾的亲姐姐,苏蔚按理来说只属于自己主人的,但尊卑摆在这里,她还是跪了下去:“没问题的。”
一旁的内侍瞪大了眼睛,刚想要阻拦就被宿鸢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她默默祈祷这疯子快走吧,一言不合拿下人出气做什么?
宿禾摆了贺成将一道,这不是明摆着自己的态度吗?而且贺成将当初谋反闹得沸沸扬扬,做皇帝的怎么可能不防着。
也就宿鸢不明白,或许是明白的,但年少的经历和后来被宿禾数次打压,终究生出了扭曲的想法,一旦有事情不顺心,定要来找宿禾的麻烦的。
宿鸢正在起头上,她手上用了点力,鲜血从伤痕蔓延出来,她阴阳怪气说着:“我可不敢,怕你在你主子身边吹枕边风呢。”
苏蔚闻言都不想解释了,她明明和主子清清白白。
睡过了也是清白的。
宿鸢见苏蔚不回答,抬脚就要踹下去,刚碰到苏蔚肩膀就被厉声制止:“宿鸢!”
宿禾缓步走了进来,看着院中乌泱泱跪了一群人,本就不算好的心情顿时跌倒谷底,她神色不变,但已经能让旁人感受到她压着火气。
“你想做什么?来孤这里闹事啊?”
宿鸢也不杵她,:“陛下,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宿禾问都不用问她指的那件事情,她冷笑一声,走到宿鸢面前,压声对苏蔚说:“滚一边去。”
“宿鸢,他先是孤是臣子,才是你的夫郎!孤想做什么,还用得着经过你的同意吗?”
宿禾根本不给宿鸢反击的机会,她动作极快攥住宿鸢的手腕,迫使她松开剑:“蠢货,一点小事情就被你闹的兴师动众,孤让你和贺成将成婚反驳了多少人!你呢,不服孤,不服孤的决定,还因为自己占理了吗?”
“你!”
“闭嘴。”宿禾斥责着,“孤喊你一声长姐,给足你面子了,你要是不服孤,现在就去皇陵哭去,把先帝哭出来,改了那圣旨,让孤下台啊!”
“原先你闹孤都忍着,眼下孤做什么事情你都要干涉一番,你同孤才是血亲啊。”
宿鸢偏过头根本不想和宿禾说话。
“本来孤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眼下也没必要了。”宿禾松开宿鸢,她扬声道,“传朕旨意,关长公主宿鸢紧闭,没孤旨意,不得迈出公主府一步。”
说罢她就让人把宿鸢带走,实在懒
得应付她了。
但事情还未平息,宿禾走到苏蔚身前,语气突然就平静了不少:“你也是个蠢货,旁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苏蔚咬紧牙:“那是长公主,而属下只是一个下人。”
宿禾“啧”了声:“孤还以为你能学聪明呢。”
什么聪明?
苏蔚突然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她在外面就是宿禾的小侍,多少沾了光的。
可是她不要!明明宿禾也说了,她才不要所谓的权利。
苏蔚罕见反驳出声:“可是属下就是卑贱的下人,是暗卫,暗卫是不能逾越的。”
宿禾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你就给孤在这里跪着吧。”
“主子!”
宿禾停住脚步,转过身,俯视着苏蔚:“说。”
苏蔚吞咽了下:“能不能让属下回一趟暗卫营,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啊。”宿禾冷笑着,“现在就滚。”
苏蔚挺直脊背:“主子,我还有一个东西没拿。”
宿禾抿紧唇,她仿佛突然就没了脾气:“什么东西?那个小盒子?”
“是。”苏蔚眼巴巴看着宿禾,“属下很快就出来的。”
宿禾问她:“里面是什么?具体点。”
苏蔚斟酌了下措辞:“一个长命锁,还有把和尔潞给的匕首——”
还有那根玉簪。
她迟疑了下,等准备说的时候宿禾早就没了耐心,把那盒子拿出来的时候就扫完了里面的东西,她随手扔到苏蔚面前,长命锁顺着跌落到她身旁,那根玉簪也直接断裂。
宿禾笑起来:“孤给的东西说不出口吗?”
苏蔚刚要解释,就被宿禾抬手打断:“没关系,孤原谅你。孤也祝你,长命百岁。”
说罢就关上了门,留着苏蔚一个人跪在原地迷茫,她把长命锁捡起来,仔细擦干净灰尘,放在怀里揣好。
她不明白,今日是她父母忌日……她只是想要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