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鸢瞥了苏蔚一眼,不屑道:“和尔潞你不要,要一个暗卫?如不是今日我大婚,我可要好好说说你的。”
“长姐怎么知道孤不要和尔潞?”宿禾终于展露了一点笑意,她靠近宿鸢,压低声,“你管的太宽了。”
她手上用了点力,对上镜中宿鸢的眼睛,她眼中泛起笑意:“愿长姐同贺将军百年好合。”
宿禾在宿鸢面前放下一个金手镯后便带着苏蔚离开了,再多话一句也不想说。
苏蔚直觉主人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一直没开口。
“苏蔚。”宿禾停下脚步,和尔潞大概真有点办法在身上的,苏蔚今天能听见一点点的声音,不过很小,很虚,好歹能分辨出来谁在说话。
苏蔚立刻停住脚步,她脚步微不可察往后退了退,想让主人不误会的办法,就是远离她。
“你这两天怎么了?”宿禾转过头,眼眸中夹杂着外露的情绪,像是委屈了,“孤之前说了你?”
苏蔚摇头,她否认:“不是的。”
“是吗?”宿禾并非真心想让宿鸢同贺成将在一起,她只是想找一个理由,一个能够看到未来的道路,“孤不信你。”
苏蔚微微有些失落,但她还是解释
:“是真的,属下没觉得主子骂的错,犯了错就该罚。”
宿禾吐出口气,看着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刚转身要去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就听见和尔潞兴奋的声音:“小暗九!”
“耳朵好点了吗?”和尔潞对着宿禾羞涩一笑,下一秒就看向苏蔚,“我明天就要走了,送送我吧。”
苏蔚还没张口就被和尔潞打断,小公主毫不犹豫扭头看向宿禾:“陛下,可以吗?”
宿禾神色平平,她语气平静且压抑,目光移到苏蔚身上:“要看你怎么想了?”
这种难题推来推去又到了苏蔚身上,她深吸口气,只觉得头疼,于情于理和尔潞对她来说都有恩情,但主人那神情一看就是不想她过去吧。
那要是选择了主人,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呢?
苏蔚这几l日时常会浮现起那一天晚上宿禾说的话,主人的神色是那么冰冷,连带着话语都是字字戳心,这也导致她为此苦恼了好几l日。
加上那日她说了想要恢复听力后,宿禾又淡下了情绪,她好几l日就站在门外不得入内。
苏蔚时常会安慰自己,错了就改挨罚,所以她不想再为此苦恼了,她也不会……想着往上爬。
“主子,属下想去送一送和尔潞公主。”苏蔚鼓起勇气,她声音都在发抖,“毕竟我的耳朵就是公主治好的。”
宿禾没什么异议,她只是苦恼着:“那么看来,孤的御医一点用处都没有啊,你觉得要不要都罚了算了。”
那些御医大部分一把老骨头了,苏蔚惊得立刻弯腰行礼:“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宿禾扯了抹笑,她摆了摆手:“去看看长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苏蔚心知有意让她离开,没什么犹豫的就朝着宿鸢的住处走去。
旁人都是接亲,但这时变成了贺成将入赘进入宿鸢府中。
这也是宿禾给贺成将开出的条件。
“陛下,未免太小气了吧。”和尔潞也懒得装,她俏皮地对宿禾眨了下眼睛,“暗卫不让我接近,连送送我都不行吗?”
和尔潞不太认同:“您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孤的东西,自然不愿意让旁人碰的。”
“暗九虽然是您的暗卫,但她是个人啊。”
宿禾促笑了声,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着的嘲讽:“那有怎么样,孤会在意这些?”
“和尔潞,她是孤培养的暗卫,天生就是要为孤卖命的。”宿禾转身离开时,带着几l分同情回望着和尔潞,“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吧。”
和尔潞咬紧牙关,她扬声道:“那和尔潞祝陛下能找到真正值得您付出所有的人了。”
宿禾没理会她,继续抬步朝前走。
“哼。”和尔潞冷哼一声,扭头离去,她嘀咕着,“能找到才怪,薄情寡义的家伙。”
她以前有所耳闻这位女帝的做派,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接触到后才发现要更变态些。
简
直就是精神不正常。
宿禾才不理会和尔潞这些评价,更不在意那句所谓的祝福,她顺利找到了站在门外的苏蔚,对她勾了勾手,下一刻暗卫就走了过来。
她心里涌起满足感,宿禾轻声道:“还不是招了招手就贴了过来。”
“苏蔚,真乖啊。”
苏蔚心里却没以往那种被夸赞的喜悦,她反而微微垂下眼眸,出神看向一处。
。
宿鸢和贺成将的婚礼办得盛大,闹得也很晚,但宿禾却只在他们拜过堂后就离开了,女帝离开,哪里会有人敢讲话。
第二日和尔祁族的人也该赶往回去的路程,宿禾给他们准备了丰厚的回礼,可见这方的态度。
和尔潞换上了属于和尔祁族的服饰,她动作娴熟骑上马,张扬肆意冲着来送她的苏蔚挑了下眉,然后拿出一个东西扔向苏蔚,她高声道,不难听出她的心情:“苏蔚!虽然你我相识不久,但还是很高兴遇见你呀,走了。”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