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间入秋,天高气爽。
“娘----”明珠边跑边喊。
“咳,咳,慢点,仔细摔着!娘在这儿哩。”苏浅温声回道。
“娘,今天天气真好,后花园里的花儿争芳斗艳的,娘亲不是最喜欢那菊花吗?女儿陪您去瞧瞧?”明珠跑进琉璃轩。
“咳,咳,娘今日不太想动。”苏浅半倚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娘亲这是怎么了?风寒还没好吗?”明珠坐在床边握着苏浅的手。
“俗话说,春困秋乏。入秋了,身子倦怠些,不碍事的。”苏浅理了理明珠被风吹乱的头,无限温柔地说道。
“府医今日可来请过脉?”明珠回头问春梅。
“请过了,还开了些止咳润肺的药。夫人每日都按时喝着,只是一直不见大好。”春梅欠身恭敬地回答道。
“娘,您可有感觉其它不适?”明珠担忧地盯着苏浅。
“你呀,就甭瞎操心了,不碍事的。古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得慢慢调养,急不来的。”苏浅拍了拍明珠的头。
“娘亲,你这风寒拖的时日也太久了些。”明珠有些懊恼地低声说道。
“你父亲请太医院的王太医来瞧了,只说是风寒入体,阴虚肺热,需好好调养,静养些时日便痊愈了。”苏浅笑着安慰明珠。
“娘亲,我帮您把把脉吧。”说完,拉过苏浅的手腕。
苏浅并不知道明珠医术精湛,只当她好玩,也没当真,笑着说:“好,你好好帮娘亲看看。”
明珠认真的把脉,望、闻、切、问,并没有其它现,看样子真的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便也心安了。
“怎么样啊,小大夫?”苏浅打趣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明珠有些羞赧,“果真只是风寒入体哦—”
苏浅宠溺地刮了下她的小鼻梁,笑着说:“告诉你了还不信!”
明珠有些脸红,忙关切地说道:“娘亲,下个月大哥就要成亲了,您可得赶紧好起来啊。”
“咳,咳,娘亲知道了,小管家!”苏浅开着玩笑。“你大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娘亲的心也稍安了一些。你二哥最近吵着要去从军,唉,这孩子……还有你,也该寻一个好人家把亲事定下来了。”苏浅轻声地说道。
“娘,二哥从军是他打小的志愿,我们家世代从文,还没出个武将哩,等二哥当了将军,也不枉为镇国大将军的外甥啊--”明珠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外公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他哩,说什么血战沙场方为男儿……把你爹气得够呛。”苏浅也笑了。
“娘,你就只管好好的调养身子,别操心大哥二哥和我了,我们都已不是小孩子了。”明珠抱着苏浅撒娇。
“这样还不叫小孩子啊,有大人像你这样子爱撒娇的?”苏浅逗她。
明珠不好意思地笑了。
“说正经的,你可有中意之人啊?”苏浅收到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娘---我还小啊,我想多陪爹娘几年,您不要这么快就把我嫁出去嘛。”明珠又撒娇。
“呵呵,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爹怀上你大哥了!还小?也不害臊!”苏浅挑着眉打趣明珠。
“娘---我爹也太有魅力了吧,他是怎样把您拐上手的呀?”明珠好奇地打探。
“我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似乎在说我的坏话啊—”明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爹!爹您居然偷听我们讲话,还有没有君子风度了呀?”明珠看到明澉,跑过去抱住他,假意责问道。
“哈哈哈哈,你这鬼灵精怪的丫头!老夫还需要偷听吗,你们讲那么大声。”明澉哈哈大笑地捏了下明珠的鼻子,继续说道:“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无状。是该好好相看相看,说门亲事了。”
“是啊,来日做了当家主母,可就不能这么放纵了。”苏浅接话道。
“夫人身子可好些了?”明澉坐在床边拉起苏浅的手,关切地问道。
“爹,娘,你们都取笑我!我不理你们了!”明珠害羞地扭身跑了出去。
“这孩子……”苏浅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夫人把这几个孩子都教得极好,明珠尽管活泼但也识大体,知轻重,是个懂得分寸、知进退的好孩子。尚且年幼,在我们身边,娇惯些也没什么不好的。”明澉抱着苏浅半倚着床。
“嗯,只是终究要嫁人的。我还真是舍不得她离开。”苏浅低声说道
“倘若舍不得,就再多留一二年,也无不可。总得仔细挑选挑选,找个好人家才是。”明澉拍了拍肩,安抚道。
“相公,然儿从军的事,您看该如何?”苏浅轻声问道。
“我明家四代为相,从未出过武将。近日,我也思虑再三,然儿心性坚定,年轻气盛,从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或许有朝一日,我相府也出一大将军啊--”明澉笑呵呵地说道。
“相公能如此这般考虑,实属然儿之大幸。我替然儿谢过相公!”苏浅真心替明然开心。
“夫人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真让为夫心痒难耐……”明澉低声耳语道。
伉俪情深,惹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