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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實在無聊，從口袋裡翻出手機，打給了6遇。

「有空嗎？」

6遇正在酒吧打工，手上擦著酒杯，用肩膀夾著手機，聽見她的話之後二話不說就撂了杯子。

「有啊。」

「延華街這邊有個小吃街，我等你。」

「行。」

他把手機拿下，酒吧太吵，他靠過去，附在旁邊人的耳邊說：「我有事，先走了。」

那人還在跟著音樂晃腦袋，比了個ok的手勢。

小吃街離酒吧不算遠，他走過去也只要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人漸漸多起來，他眼睛掃了一圈，沒發現人，原本想打電話問，在撥號的時候旁邊突然熱鬧了起來。

「喂，你到了嗎？」

「我到了，你人呢？」

「看熱鬧呢，你有沒有看見一隻綠色的大青蛙？」

6遇一臉迷茫，問道：「什麼大青蛙？」

「人偶，綠色的，手上還拿著一串小青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它的崽。」

她給了指示，6遇找起人來方便不少。

找到人的時候江綰綰正站在兩個青蛙人偶中間，兩個青蛙人偶，一綠一紅，眼睛瞪大，嘴巴張著，看熱鬧比誰都投入。

走過去拍了一把她的肩膀。

江綰綰手上還拿著一個眼睛發著光的青蛙氣球，笑著回頭看，眼睛發亮，一臉稀奇地把青蛙塞他手裡，拉著他的胳膊站到前面。

「可熱鬧了。」

6遇太陽穴突突直跳，低頭看了眼被她塞進懷裡的青蛙，嫌棄地挪開眼。

這什麼丑東西。

吵鬧聲越來越大，最後直到警察過來了，人群才散去。

剛買的青蛙被塞到了6遇手裡，她又買了一隻，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她往前走，6遇臉色複雜的跟在身後。

他一拍那隻蠢青蛙，它的眼睛就開始發亮，他還穿著酒吧的襯衫制服，襯衫外面套著馬甲，身形修長，板寸頭和斷眉顯得又凶又野，幾個想要上前要微信的人都被他冷眼嚇跑。

兩人找了家燒烤攤坐下，江綰綰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衣服。

「你這衣服，哪裡來的？」

6遇把那隻青蛙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鬆了口氣：「酒吧制服。」

江綰綰一愣：「你在酒吧打工啊？」

6遇低頭看著菜單，點頭。

「沒幾個月就要考試了，你這是不想上大學了？」

勾好了幾樣菜，把紙遞給老闆，後背往後一靠，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懶散肆意，嘴角勾起自嘲似的弧度。

「上不上大學都一樣，我唯一的價值，還得靠6家決定。」

江綰綰拿紙擦拭桌子，很隨意地問：「在哪家酒吧？」

「Lastde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