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请坐。”
陶染客气了一句,同时给了张妈妈一个眼神,然后张妈妈就退出去了。
凌川坐下,正准备客气两句,陶染却抢先说道:“凌公子这般风尘仆仆,又是午时刚过,怕是尚未吃过午饭吧,如若不弃,就在这里随便用些?”
“陶染姑娘果然善解人意,我还真是忙得忘记吃午饭了,那就在你这吃点吧。”
凌川暗自吃惊,这女人要是放到现代,那妥妥就是大佬身边的小蜜,不但青春靓丽,而且精明能干,这观察得也太细致了。
这准备酒菜也要点时间,凌川干脆直入主题:“陶染姑娘,今日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凌公子何必这般客气,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凭咱们的关系,直说便是。”
凌川暗道厉害,明明就见过两三次面,一句话就把关系给拉近了许多。
“就是我与赵公子有个铺子,近几日准备开业,不知陶染姑娘可否方便在开业那天来献唱一曲,就像云福记那次一样。”
陶染眨着她的桃花眼,满脸的无辜:“凌公子,上次在云福记献唱已是坏了教坊司的规矩,若非奉銮大人回护,我恐怕在教坊司都难有立足之地,今次……”
因为上次云福记已经唱过一次,再加上陶染今天的热情态度,凌川还以为这就是提一嘴的事,他是万万没想到,陶染竟然拒绝了,而且这拒绝的理由还令人无可反驳。
不过凌川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陶染姑娘还请恕罪,凌某当真是不知其中还有这等规矩,连累陶染姑娘,凌某甚感不安,不过敢问陶染姑娘,到底是坏了什么规矩?”
陶染美眸一转,轻声说道:“按教坊司的规矩,我们是不可私自外出献唱的,这对教坊司诸多姐妹都甚为不公,换句话说,陶染上次算是犯了众怒了,岂敢再犯。”
凌川一下就抓住了陶染话语中的破绽:“这么说,我若是想要请陶染姑娘献唱,还得找教坊司的奉銮才行了?”
陶染眉头微皱,轻咬下唇:“凌公子若这般行事,便是不尊重陶染了。”
“凌某岂敢,有何得罪之处,还请陶染姑娘明言。”
陶染抬头瞥了凌川一眼,眼眸里已是水汪汪的了:“陶染虽然身处烟花之地,但也是洁身自好,若非凌公子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陶染断不至于甘冒风险前去云福记献唱,本以为得觅知音,却没想到凌公子早已成家,敢问凌公子,陶染还有何缘由外出献唱?”
我糙,这女人厉害,我跟你讲理,你跟我讲情啊。
凌川有些懵了,这一招可不好接,搞不好要把自己搭里边。
“蒙陶染姑娘错爱,凌某惶恐,既然陶染姑娘不愿意,凌某也不好强人所难。”
凌川说着刚要起身,那张妈妈就领着小丫鬟把酒菜送进来了。
张妈妈一把将凌川按回了椅子上:“凌公子再有什么急事,也得把饭吃了再走啊。”
说着她又朝陶染使了个眼色:“姑娘啊,你陪凌公子喝两杯,有什么事慢慢说嘛。”
凌川一愣,竟然是高端局,这两人配合无间呀,自己以退为进的招数都被化解了?
这时候,陶染亲自倒了一杯酒递过来:“陶染言语失当,得罪了凌公子,还请凌公子恕罪。”
“陶染姑娘言重了。”凌川接过酒杯刚要喝,忽然想起了之前被吕曦下药的事,酒杯到了嘴边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