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再胡思乱想,我忙跑过去撑住挣扎着站起来的他,触手所及处皆是冷硬的铠甲。
他倚着门看了看我,脸色煞白,汗珠滚落,迟疑片刻终涩声开口:“扶我进去。”
点亮密室的灯,方见这斗室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塌,以及满桌高高垒起的卷宗,此外再无他物。
纯黑的色调与整个大殿一致,冰冷似铁。
助杨戬脱去外面的银甲,我开始庆幸还好我不晕血,不然早就两眼一翻厥死过去了。
胸前的血渍,层层浸透晕染,几乎占满了半面的衣衫,且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这显然是极厉害的外伤所造成的,绝对跟我那一拳无关。
自认撇清了干系的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冲着萎顿在床的他一伸手:“药呢?就是你给哮天犬配的那种。”
就算是‘兽药’,那也是经过我这妖类亲身试验的很有效果的‘兽药’。
不想他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勉力支撑着坐起,点了止血的穴道便开始闭目调息。
我瞪着杨戬‘咯咯吱吱’地咬了一会儿牙,忽地想起潋尘之前给我的那枚‘朱果’,忙掏出来,轻轻晃了晃他:“这个对你的伤势有没有效?”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是稳固元神补充元气的灵药,于外伤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说完不再理我,只管自行疗伤。
在这方寸之地团团转了两圈之后,丝毫也帮不上忙的我终于选择安稳坐下欣赏美色。
睫毛好长,鼻子好挺,轮廓好完美,不愧是极品啊极品。
然而,在昏黄的烛光下,杨戬的脸色虽不再显得苍白若雪,却透着一股惨淡的灰败,两道剑眉一直紧紧的皱着,刚才他数度蹙眉,想必就是因为这伤势的原故吧?
究竟是谁能把他伤得那么重?
他从雪窟出来便直接回了天庭,期间我虽然跟丢了一会儿,但那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他跟谁打上这足以致伤的一架的。可是雪窟里只有‘通天教主’和夜墨,这三个人的渊源又极深,绝无可能会动手……
“丫头,你暂时不能离开,过几日我再想办法带你走。”
我正在云里雾里的纠结,调息完毕的杨戬却忽地睁开眼睛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缓缓起身至桌边理起卷宗来。
“啊?什么意思?”
“你之所以能够到处乱跑而未被发现,是因为天庭出了点麻烦,守卫都被调走了。现在,必定已然完全恢复,再想出去的话,需要静候时机。总之一切由我来安排,你只管乖乖待在这‘真君神殿’里不要乱跑就行。”
我听得晕乎乎的,见他拿了两份卷宗就要出去这才反应过来,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哎哎哎!我留下来玩几天是没有问题啦,可你得告诉我你的那帮兄弟在哪里,我找他们喝酒去。”
他的神情一凝:“走了。”
“……那哮天犬呢?”
“也走了。”
“……你……你莫非真的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
“众叛亲离。”
杨戬侧脸看着我,眼眸暗淡,唇边却绽开一抹微笑,凄冷自嘲,孤寂萧索。
空空的密室里,烛光如豆,他最后留下的那几声再也压制不住的轻咳,让我的心也莫名随之瑟缩起来。
一醉难尝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我只能在杨戬设了结界的后院里百无聊赖,晚上他下了朝后我便待在他处理事物的书房内穷极无聊。
‘真君神殿’很大,可是没有了杨戬的那群怪物兄弟和那条笨笨的死狗,显得极为冷清,同当年‘灌江口’那座随时随地热闹翻天的山庄有着天渊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