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望着马球场上你追我赶的身影,视线始终落在那抹艳红上,全然不知她身边的杏萍,吃了两口甜瓜就想把她给卖了。
场上战势如同这天气一般如火如荼。
洛琤驾马飞奔,手中球杆用力一甩,棕色的马球直接朝球门中飞去。
梁阳荣立即偏身探出球杆去阻,可惜到底慢了一步,马球擦着他的球杆飞快掠走。
铜锣声响起,裁判高呼,红队进一球。
线香已燃过半,梁阳荣的黄队却没有击入一球。
“呵。。。”
梁阳荣冷笑一声,调转马头,颇为不服的看向洛琤,“洛家二郎,不过一场马球而已,这般拼命做什么?你的命就这般不值钱?”
洛琤漫不经心地笑笑,像是没有听出他话中讥讽似的,揶揄道,
“梁三公子是看自己马上要败下阵来恼羞成怒了?怎么,就这般输不起?”
梁阳荣咬紧后槽牙,捏紧手中缰绳,手背青筋尽显。
他敬萧文渊是因其世子的地位,这个洛琤又算个什么东西,文昌侯府如今是个什么德行,难道洛琤自己不清楚?
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如跳梁小丑般叫嚣!?什么玩意!
瞧着梁阳荣的脸色愈阴沉,洛琤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马球场上,若遇到实力悬殊的对手,本应让其一球,让对方不至于输的太过难看。
他本不想做的这般绝,谁让这姓梁的几日前在长庆楼大放厥词,竟敢诋毁他父亲如何无能卑懦,又说他祖母如何眼高于顶,惯爱攀炎附势。
当日若不是他兄长拦着,他早就冲出去将这个姓梁的打的满地找牙。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姑母是皇后,这才每日在江都城中为非作歹,狐假虎威。
到围场之前,洛琤也没料到今日与萧文渊约好之人,竟是梁阳荣。
不过既然遇到了,又是对手,他又如何能压下积攒在心头的怒气,不将那厮杀个片甲不留?
萧文渊瞧出两份不对味来,当即劝和道,
“一场马球而已,今日能玩到一块也是有缘,大家和气为贵、和气为贵!”
梁阳荣饶有趣味地勾勾唇角,冷声道,“洛琤,你既然这般厉害,不如我们加个筹码如何?”
洛琤挑眉,“乐意奉陪!”
梁阳荣举起手中球杆,直直指向对面枣红马背上,红衣烈烈的少年。
“若你输了,便当着你那心上人的面,跪下来唤我一声爷爷!你可敢应?”适才洛琤在凉棚下,与靖国公的义妹眉来眼去,自是没能逃了他的视线。
他今日,便要那洛琤在沈三姑娘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这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洛琤闻言嗤笑出声来,‘啧啧’两声道,
“看不出来,梁三郎这般年岁了,竟还喜欢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戏。这般着急做爷爷,难不成是怕自己活不到做爷爷的那一天?也罢,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陪你玩一玩。”
梁阳荣眯眼冷声道,“论起耍嘴皮子的功夫,谁又能胜过洛家二郎?”
洛琤微微收敛笑意,冷冷看向梁阳荣,
“若你输了,明日午时长庆楼人最多之时,站在三楼走廊上,大喊三声‘我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货’,如何?”
“一言为定!”
梁阳荣阴笑道,眼底闪过一丝狠毒,他会不会输他不知道,但洛琤--今日必要他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