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得知,欣喜万分,忙携百官,出宫迎接。刚出宫门,便见唐僧师徒已来到宫门前。只见唐僧:身穿五彩织金袈裟,头戴毗卢帽,手持锡杖,眉宇间尽显英气仙风。虽时隔十几年,又经万水千山磨难,九死一生摧残,但唐僧不仅没有变老、变憔悴,反而是越发的精气,英姿焕发,全然没有岁月的消蚀与风霜的雕琢。太宗皇帝惊讶不已。
唐僧见太宗皇帝御驾亲迎,受宠若惊,慌忙伏身叩拜。太宗皇帝急忙搀住唐僧,道:“御弟免礼。御弟乃举世高僧,西天佛国取回真经,又得佛祖真谛,成就不老金身,乃是活佛现世,朕怎可受得活佛如此大礼?”言罢,抬头看见唐僧身后的孙悟空师兄弟三人。这三人:一个尖嘴猴腮,浑身是毛,活脱脱一只猴子;一个肥头大耳,长着长长的猪拱嘴,如家猪一般无二。却又都如人站立,还嘻嘻的笑着,发着人声,分明就是两个妖精。最后面那个,虽然是人样,但面如黑炭,满脸横肉,脖子里还挂着一串人头颅骨,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分明也是食人的恶魔。太宗皇帝直惊得目瞪口呆。
众大臣、宫人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唐僧见太宗皇帝受到惊吓,忙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陛下恕罪。”他指着孙悟空师兄弟三人,又道:“陛下,他们都是玄奘在去西天取经路上收的徒弟。别看他们生得丑陋,但却心地慈善,不行恶事,对玄奘忠心耿耿。一路之上,多亏了他们三人,为玄奘牵马担担,降妖伏魔,排险救难,玄奘才得以安全抵达西天佛国,取回真经。”
太宗皇帝听后,不再害怕,感慨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御弟的三位高徒不仅有如此本领,还是至善至忠之人。”
孙悟空师兄弟三人连忙向太宗皇帝揖首行礼。孙悟空道:“多谢陛下夸赞。为师父鞍前马后,排忧解难,是俺们弟子的职责。”
太宗皇帝挽着唐僧的手,将唐僧师徒接入宫中,边走边嘘寒问暖,一刻不停。
宫内妃子才人,闻听唐僧从西天取经回来,惊奇不已,纷纷聚来,凝目观看。见唐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眉宇之中尽显慈善仁爱之态;肤嫩肌白,举止飘洒,举手投足尽是仙风道骨之气。无不赞叹。又听讲,唐僧收的三个徒弟,能上天入地,更是惊叹不已。都道唐僧是现世的神仙,当今的活佛。
一嫔妃感慨的道:“这唐僧如此俊美,一身仙气,真是令人艳羡。”
另一才人悄声道:“如此仙人,拥一宵一旦,一生无憾矣。”
那妃子听到此言,惊得扭头去看,见是武才人,悄声道:“武才人怎如此大胆?敢讲出这种□□之语,小心被人听见,要了你性命。”
武才人听到那妃子这般讲,越发地来了兴致,拿出平时那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毫不畏惧的道:“这还□□?早晚有一日,我要与他同裘共枕,消他一夜之魂。”
那妃子道:“你一小小才人,又锁于深宫,莫说是与他同裘共枕,就是谋他一面也是奢望。还是死了这心吧,免得失言,惹祸丢了性命。”
武才人不服气的对那妃子轻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武才人也怕人多耳杂,闯了祸事。
当晚,太宗皇帝摆筵设席,命嫔妃才人献酒,为唐僧师徒接风洗尘。
太宗皇帝与唐僧接肩而坐。席间,太宗皇帝频开金口,询东问西。唐僧便将一路上的奇闻怪事,艰难困苦,讲与太宗皇帝听。太宗皇帝听得认真,犹如身临其境,不时地为唐僧提着心,吊着胆。
唐僧讲完,太宗皇帝异常高兴,拉着唐僧的手,感慨的道:“御弟,你这一去,就是十几个春秋,朕在长安城里时时挂念,却不得御弟音讯,朕有时在想:这么多年,莫不是路途艰险,遇到不测?是不是御弟见到了美景福地,乐不思故乡?或是被那美人羁绊,逍遥自在了?今日御弟归来,疑虑尽消,看来是朕多虑了。”
孙悟空酒已喝到半酣,口无遮拦地抢着道:“陛下,你别说,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妖魔精怪,都想千方,设百计,要食师父之肉,成其长生不老之身;掳师父之人,与师父成欢,以吸师父精气,度她们得道成仙。也有许多的美女佳人,要死要活的要与师父结成夫妻,甚至都被掳入了洞房。但师父总是念念不忘皇帝陛下之重托,耿耿于怀西天取经之职责,守身如玉,不为美色所动……”
太宗皇帝听得目瞪口呆;献酒的妃子才人们听得瞠目结舌。都如入了迷津一般。
唐僧羞红着脸,道:“陛下,您曾叮嘱过玄奘,‘宁念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玄奘牢记于心,怎敢违抗圣命,存贪图享乐之念?”
常言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武才人听得说,吸唐僧精气,就能得道成仙,于是牢记在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暗暗下着决心:“早晚有一日,我非得与这唐僧同裘共枕,鱼水情欢,吸他精气,让他度我成仙不可。不然,空活一世,嗟叹一生也。”
武才人手把御壶,为唐僧斟酒,见唐僧肌肤白嫩,不禁生出遐想来:自己俯卧于唐僧□□的胸腹之上,朱唇轻吻着他白嫩白嫩的肌肤。唐僧被撩得□□大起,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与她疯狂地交欢起来。她兴奋至极,如癫似狂。她得了唐僧的精气,轻飘飘飞入天空,踏着云朵,直向天宫飞去,情不自禁地欢呼到:“我成仙了,我成仙了……”
武才人只顾幻想,却忘了还在斟酒。酒满已溢,却不知停。太宗皇帝见了,道:“媚娘,酒已满了……”
武才人听到太宗皇帝喊,才回过神来。见酒已倒溢,吓得她心惊胆颤,赶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是妾身听得入了神。请皇上恕罪。”
太宗皇帝也是听得入神入迷,如痴如醉,便将武才人之言信以为真。况且今日又是大吉大喜之日,便未责备。
武才人绯红着脸闪到一旁,但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唐僧。那欲望,那幻想,直搅得她悸动不安,心神不宁。
看官要问:这武才人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的□□与放肆?
看官且听:这武才人是太宗皇帝的一个才女,深得太宗皇帝的喜爱。她姓武,名珝,人称武媚娘,是天宫御花园里的牡丹仙子转世。说到这,看官就明白了吧。
此后,玄奘法师在长安城布场讲经,教化民众,开创了大唐国佛教之盛况。人们将玄奘法师看作是现世仙人,推崇为当今活佛。
高阳公主为求仙缘,竟然“金屋藏娇”,把玄奘法师的弟子辩机和尚偷偷养在宫里,与其耳鬓厮磨,鱼水情欢,过起鸳鸯生活来。
武媚娘得知,又艳羡又嫉妒,只想能与玄奘法师有一夜情欢,尝法师之滋味,吸神僧之精气,度自己成仙。然而,她仅是一才人,手无权势,身不自由,只能委身深宫,空叹自己命运不济。万般无奈,只好在自己侍寝之时,将皇上幻想作玄奘法师,倾泻自己□□。怎奈太宗皇帝年纪已高,又加嫔妃如云,应酬不暇,激情难以高涨,无法满足自己;更在完事之后,眼见着身边呼呼入睡的皇上,一下子又从幻境之中打回了残酷的现实。禁不住满腔的失落,无尽的惆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过了二十余春秋。太宗皇帝早已驾崩,高宗皇帝也已继位多年,昔日的武才人,已成了当今的武皇后。武皇后不仅后宫大权在握,而且常常染指前朝,满朝文武百官,无不畏惧武皇后三分,被大臣们私下称为“二圣”。
武皇后已近得天下之所有,但唯做才人时的一个心愿未能实现,耿耿于怀,心中不甘。又因宫中妃子才人如云,武皇后已成半老徐娘,皇上□□早已不在她身上。何况皇上又有头疾,即使偶然宠幸一次,也不敢放纵,武皇后刚要到兴致之时,皇上却完了事,倒头睡去,直让武皇后百爪挠心,暗自神伤。
武皇后尚在虎尾之年,□□还是旺盛之时,怎能忍受得了?于是,更加思念玄奘法师,心想:若是玄奘神僧,定不会与皇上一样,他是金童子之身,定能使我尽兴尽欢,心满意足。如此一想,禁不住眼前又出现幻景:玄奘法师扑在她身上,奋力地与她交欢。玄奘法师每一次地动作,都如撩拨着她的心肝,直弄得她癫狂不已,欲生欲死。然而,虚幻过后,更是无尽的惆怅与失望。
武皇后又想:皇上有头疾,近年龙体常常有不适。常言道,天子寿短。哪一日,皇上撒手升天,我将再无情欢。再说,这些年,我把后宫都得罪了,也定有不少朝臣记恨于我,到那时,我没了权势,必会遭到他们报复,若如此,我命苦也。若能吸取到玄奘神僧精气,度我得道成了仙,脱离了这深宫恩怨之地,便可躲过这些劫难。于是,急迫之心情难于言叙,巴不得立时就与玄奘法师鱼水情欢不可。可她看着这深宫高墙,却又万般无奈,只能空自叹息。然而,高墙锁不住武皇后的□□,随着寂寞的日积月累,这□□越发地变得强烈。她常常自语:“本宫身为一国皇后,能为常人不能之事,为何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实现不了呢?怎还不如昔日高阳公主,能随自己所欲,拥自己喜欢的和尚同裘共枕?让我情何以堪?如何心甘?”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他虽然贵为皇后,号称“二圣”,但是,出宫却不自由,更没有召玄奘法师入宫的可能。
武皇后心不死,情不甘,为求心理慰藉,暗地里派遣跟随自己多年,深得自己信任,年已四十余岁的贴己太监刘公公,经常出宫打探玄奘法师的讯息。刘公公每次带来的玄奘法师消息,都让她兴奋得几日平静不下心来。
一日,刘公公急匆匆来向武皇后禀报,说玄奘法师去了洛阳。武皇后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天塌下来一般,沮丧地要掉下泪来。心想:昔日虽不能与神僧同裘共枕,但还能时时闻听到神僧讯息,也算心理慰藉。今神僧远走千里之外,不仅不能得其身,竟连闻其讯也成了奢望,我心何堪?他若再从此云游四海,不回了长安,我岂不是与神僧彻底无了情缘?我之愿望怎的还能实现?岂不是使我夙愿落空,一世白盼?那是何等的残酷?!这痛苦,这煎熬,如何让我受得了啊!武皇后好不伤悲。
刘公公早已窥知武皇后心思,献言道:“皇后,切莫伤悲,神僧远去洛阳,或许并非坏事……”刘公公故意停住,不再往下讲。
武皇后道:“公公岂不是胡言?神僧近在咫尺,本宫都难得一拥,今去了洛阳,远隔千里,还有何机会?怎说不是坏事?”
刘公公神神秘秘的道:“皇后,您且听奴才讲……”
这正是:心存妄想生淫意,痴人说梦不自力。礼义廉耻抛九霄,甘愿成为万人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