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此言一处,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17年过去了,陈夫人对女儿的特征还是如此熟悉。
不过这样一来,众人又犯了难,如果牡丹不是,那么陈依依在哪里呢?
李如再次去到天香楼,把前后因果告诉牡丹,并提出了疑问后,牡丹止不住地笑。
“李公子,你们也太心急了点。”牡丹终于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才说。
“你们只问楼里姑娘谁的腰间有痣,楼里姑娘符合这一特征的至少还有两三个,你们问的那个姑娘忙着出门买东西,见我过来顺手一指罢了。说起来她倒是没骗你们,只是这答的不大老实”
“不过若说谁是17年前抱进楼里来养,腰上又有颗痣的,倒还真有一个……”牡丹略一思索,想到了一个人。
当李籽沐等人被领到那姑娘前的时候,李籽沐眼睛都瞪圆了。
“是你?!”李籽沐大为不解。
“是我怎么了?”姑娘反问。
“可当时我问哪位姑娘身上有痣,你可没说自己啊”李籽沐多少带点怨气地看着姑娘。
没错,这姑娘正是李籽沐第一次来天香楼的时候,问的姑娘,人人都叫她小优。
“你当时问我楼里的姑娘,而我只是做点杂活,伺候姑娘们的罢了,我当然不会说我自己呀”小优眨了眨眼,显得分外俏皮
“小优,你……你能让我看看……”陈夫人颤抖着开了口。
纵然众人劝阻,陈夫人还是坚持亲自过
来认女儿。
母女之间也许有某种奇妙的感应,陈夫人见到小优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熟悉,小优的脸也有几分像她。她心中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以至于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
小优这才第一次看向陈夫人,不知怎的,虽然从没见过这位夫人,这位夫人却给她一种分外亲近的感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像是她躺着,一个男人拿着玉佩在逗她,一个女人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
“你……你真是我娘?”一向伶俐的小优愣了神,眼泪漫上了眼眶。
“好孩子,让我……让我看看你腰上的痣”陈夫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小优,一种即将接近真相的冲击感让她浑身战栗。像是黑暗死寂了17年的天空骤然降下来一道雷电。
众人目送着小优和陈夫人进了房间,不多时,房里传来了两人的哭声,撕心裂肺。
陈郎中和陈夫人的弟弟平时再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忍不住抹了泪。须臾里面的哭声消下来了一点,陈夫人和小优,此时应该叫陈依依了,手挽着手走了出来。
陈依依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玉佩,正是17年前陈依依满月时,陈夫人给她定做的那块。
一家人再次抱成一团,哭声在这种时候,胜过千言万语。
李籽沐动容,靠在张一天肩上也哭了。突然发现连月来找人,张一天好像瘦了点,肩膀都没那么软了,回去得给自家相公补补身体。
李如也想
哭,但是他没人靠着,只能跟牡丹姑娘对视笑了笑,然后把手中折扇扇的快了点。
眼泪风干了,就流不下来了,李如想。
不幸中的万幸,当年天香楼秦妈妈买下陈依依,实际是受高僧指点,养着她全为了积德行善,并没有打算培养她成为花娘。故而陈氏夫妇拿出银两来赎女儿回家,秦妈妈很爽快地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