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隨著園區附近的建設越來越好,我也有了一點點可以支配的積蓄,也不是不可以重考慮這件事。
但我著實沒想到,我也會有把「跟父母住在一起的話搞對象很不方便」納入租房理由的一天。
爸媽回家之後,我佯裝隨意跟他們說:「一會兒我住在附近的那個同事要過來給我送一下電腦。」
我媽對上號:「哦,就早上順道讓你搭車的那個?你不說人家是公司領導嗎,這麼隨和呢。」
我爸也幫腔:「現在的企業都推崇扁平化管理,但真能做到你這位領導這樣一點兒架子沒有,也是非常難得。人家在工作上、生活上給你的幫助,你要記在心裡啊。」
我趕緊點頭。
聽爸媽誇獎司昊時,我心裡微妙,暗暗覺得開心。
我媽建議:「要是不怕你感冒傳染的話,讓他在家裡吃頓飯再走吧?」
我應聲:「我問問他再說吧,因為他實在有點兒忙。」
「好啊,不打擾的話。」司昊可能在忙,就發語音回復我。
我便從這一刻就開始期待。
但我是真的沒什麼好運氣,就在接下來的一小時裡,我回落一段時間的體溫又直線上飆,我感到寒冷,也沒有食慾,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裹緊了被子。
司昊到小區時給我發的信息、打的電話我統統錯過,最後還是司昊敲的門——但凡換個社恐的人都得把電腦包掛在我家門把手上。
房間門打開。
我迷迷糊糊聽見我媽說:「這會兒又燒起來了。」
我眯著眼睛,隱約看見司昊提著我的電腦,步子很輕朝我床邊走過來。
我媽離開房間時,重帶上門。
屋裡拉著窗簾,沒有開燈,司昊在我眼前模糊成一個溫暖的影子。
我想坐起來,但司昊替我掩了掩被子,他的手心原本應當是溫熱的,但輕碰在我額頭時,卻帶給我一絲沁著淺淡木質香氣的舒適涼意。
我不由自主探出雙手,軟綿綿去抓他的手腕,他把電腦放在床頭柜上,或許是覺得在外面跑了一天,就沒有坐我的床,而是站在我床邊彎下腰,然後由著我把臉蹭進他的掌心。
「有點兒燙,想喝水嗎?」司昊問我。
我搖搖頭,問他餓不餓。
他說:「你也沒什麼胃口,我就不留下來吃飯了,陪你一會兒就走。」
我和他嘀咕:「專門跑一趟給我送電腦,飯都撈不著一口就得走……你這個領導當的。」
「嗯,你這麼一說,是虧。」司昊沉吟片刻,忽然埋頭湊近我,「現在你爸媽不在這裡,我可以做一點兒『其他事情』嗎?」
我捧著司昊的手,微微仰臉,有一點點疑惑,又有一點點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