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打在黎盛意身上。
明明她的身高还不及孟久安的腰高。
烛光却将她的影子拉长又拉长。
一如那年他娘的影子。。。。。。
一把将站在身边的小萝卜头抱在怀中,孟久安的额头抵在她的肩头轻蹭。
不多时,就听到他喑哑的嗓音响起。
“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元青,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黎盛意刚到嘴边要他起身振作起来的话,又悄然咽下。
她蹙起眉头看着眼前哪怕坐在地上,也依旧高大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这番话并不是在说今日秦松墨失踪一事,而是别的。
唇角轻抿了一瞬,她眨了眨眼在他的肩头上轻拍,旋即皱起鼻子嫌弃他道,“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现在还有补救的时间。”
“我爹要是出事,我就扣你印象分,你不是想我做你的女儿嘛,印象分扣完了我就不搭理你了!”
孟久安不知道什么叫‘印象分’,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小萝卜头成为自己的女儿。
红着眼眶从她怀中抬起头来,他的说话声中多了抹委屈,“别扣分,我会补救的。”
说话间,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尘,他拍了拍双手,又在干净的衣裳上擦干净了手,这才朝着身边人伸出大掌。
“刚才云必先趁着元青喝多了,要仆人带他下去休息,元青才不是喝多了去如厕。”
孟久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视线直勾勾盯着云必先看。
在云必先的印象中,孟久安就是个疯子,不顾大局,空有一身武力没有脑子的武夫。
然现在在黎盛意跟前,他却变得和从前不同了。
眉眼间闪过一抹不耐,云必先沉声开口,“孟将军定然是误会了,我只是让仆人带着秦大人去如厕而已。”
“孟将军喝多了,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也是正常。”
换做从前的孟久安,定然又要拔剑,强迫云必先说出实话,否则就要直接动武。
如今的孟久安手里牵着黎盛意,就像是疯狗头上罩了个防咬器,脖子上栓了根狗绳。
云必先的话一说完,他再没有冲动上前,只是用一双充斥着狠厉神色的眼眸瞪向前者。
黎盛意紧紧抓着身边人,听了云必先说的话后,她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不解。
“云大人说是让仆人带着我爹爹去如厕,可是我爹爹至今未归。”
“总不能是我爹爹喝多了,跌进茅厕中出不来了吧?既然云大人都说自己心中无鬼了,又为何不能让我们去找我爹爹呢?”
“一个醉酒的人,就像孟将军一样,四肢都不受控制,我们也只是担心我爹爹而已,是吧?”
孟久安见她偏过头看向自己,他当即点头如捣蒜,“就是,我们只是担心元青。”
“云大人是不敢还是不能让本将军在学士府中寻找元青?莫不是云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让大家,不能让太子殿下知晓?”
哪怕知道这是激将法。
云必先也无法反驳。
黎盛意和孟久安把他的路都堵死了。
如果他咬牙坚持不让他们寻找秦松墨,势必会令人起疑。
可要是让他们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