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晉改變的,不止是張季鷹的命途,還有王葛一家,有桓真,有桓縣令,有司馬紹,有劉清,有千千萬萬的百姓。
個人的改變,影響著他人,他人的改變,影響著自己。每個人都是一寸繩,包括成帝司馬攸。所有人擰成鋪天蓋地的網,把風雨飄搖中的大晉穩固在勢力紛亂的江流中。
有些事,真是玄妙。
第43o章4o8我是王南行
有些事,真是玄妙。
我叫王南行,不知命運對我特殊眷顧,還是故意捉弄,死後竟然連續穿越。第一次穿越,剛出生就被一血腥大口咬住,讓癱瘓多年的我感覺到了疼痛。
在我勉強看清它長著虎紋時,生命結束。
命運沒給我喘息的機會,我又穿越了,變成一條魚,跟一穿著濕長袍的男人並排躺在岸上。他頭髮又長又多,把臉蓋的嚴嚴實實,一動不動,是死了麼?
我使勁蹦躂才掉轉方向,用尾巴「啪啪」使勁拍他。
倒不是我多捨己為人,不怕他醒了以後恩將仇報燉掉我,而是我真的不想做一條魚,哪怕沒有第三次穿越了。
他終於動了,撥開兩邊頭髮。
啊!!!
是個少年,他長得好像林下!
對了,我想起來了,林下抱緊我一起墜下山崖,我穿越了,那林下呢?他抱我那麼緊,也能穿越麼?這個像他的少年人,是林下嗎?
我不知道一條魚能不能做出表情,只能努力「喔」嘴,向少年擺尾比劃「林下」二字。
可惜一切努力全是我自以為是。少年醒來後先到江邊瞧他自己的倒影,再四顧而望,然後才瞅向我,走過來抱起我,說:「送你回江流。」
他也游進水裡,游得很好,那怎麼會被淹呢?還有,這是古代麼?不然他頭髮也太長了吧,像水草一樣都快飄到腰位置了,而且他長褲的腰帶是一條布繩。
突然,他長臂朝我勾來,把我攬住,笑起來更像林下了:「呆魚。」
原來江中有一艘木船,我光看他了,差點撞船上。他放開我後,很利索的躍上去,褪掉濕衣,換上乾衣和草鞋。
這是他的船?
應該是。他在船上四望,和剛才在岸上的神情一樣,好像在尋找什麼,我有個大膽的念頭,他就是林下,他在找我。
「南行!」他朝對岸山的方向喊。
我激動壞了!我猜對了,他是林下!他和我一樣穿越了,穿越成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少年。林下,我就是南行,王南行,林下你回頭,你看看我像一條正常魚嗎?
你回頭看看我,林下你聽到水花聲了嗎?哪有一條正常的魚會這樣粘著你,跟著你呢?
他又呼喊幾次後,有三艘船朝這邊來,當時我只能從穿著打扮上確定這些人是古人。
後來我知道,少年司馬攸在游水時被林下穿越回,差點被突然的穿越淹死。這一年他十七歲,身份是舞陽侯。
兩年後,晉建國。司馬攸成了齊王。
而我,成了他養的一條魚,算是寵物吧,唯一的寵物,隨著他打仗,隨著他遊歷。
他常常對我述說心事,以這種方式排解憂愁或自我激勵,我知道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對別人說,因為好些聽起來那麼的詭異,別說在大晉了,就算在我們原先的現代,也會被當成神經病的。
「我以為會穿回我死去的時刻,沒想到回到了十七年華。可是她在哪?我讓人搜山撈江,無所獲。阿父阿母給我的桃符也失落在江里了,難道是上蒼寓意我什麼?呆魚,我賭輸了麼?」
「三年了,還是沒找到她。」
「我遣手下四處盜墓,積蓄錢財,扶助桓氏、謝氏,司馬炎肯定一清二楚,降低他防備我的最好辦法,就是我無子嗣。呆魚,放心吧,我跟司馬駿才是真兄弟之情,我知他將來子孫多,過繼一個,悉心教導就是。」
「呆魚,我心恐慌。我開始忘記前世的事,越回想,忘得越乾淨。」
「我成功了。呆魚,這段時間不能常來和你說話了。」
「我若對司馬炎仁慈,對那些司馬子、奸臣仁慈,就是對天下子民不仁!都城註定血流成河,罪人之血,不值得憐憫。」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南行掉下崖後,她的血流向篾刀,流得太多了,我好容易才堵住血口。我又看到她的刻刀摔到很遠,我想幫她夠回來,可最終,我無能為力。」
「呆魚,我又做奇怪的夢了,我夢到自己在江水裡,我在水裡看到她刻的兩個桃符,它們發現我後從野山江中衝出,化成兩道紅光,也不知著急去哪,跟救人似的急匆匆。」
「我發布了匠師令,不許後人更改匠工考核的方式,相似的鯉石,應能讓她想到和林下的相遇之地吧?」
「我把那條江貫穿的地方,劃成一縣,名為踱衣。設三鄉,名為瓿知、荷舫、潯屻。南行聰明,如果她穿越在這個時代,如果有幸踏足踱衣縣,應能讀懂多出這一縣的寓意。」
「前世記住的那些,一想說出口、或落在紙上,我腦中就混亂一片。這麼多年過去,我有些明白了,大概是她熟知的,我不必知。我熟知的,她不必知。呆魚,這是不是說,她真的在大晉?但為什麼我就是找不見她?」
「呆魚,你看,我們又回到野山江了,那邊有住家。以前沒有的,世事變化啊。你看這三座峰,兩邊的像不像刀?中間那座,像不像她?呆魚,我帶你登中間這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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