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人家说了,这不是人家抢的,是我们为了感谢人家保护一方安全,主动赠予的。
“啊?那,官府不管吗?”
“管?管不过来呀,这偌大的金陵城,像他们那样的小帮小派不知有多少,可以说,这种事情全城每个坊,每条巷,每个地方都存在,官府根本管不过来。”
“再加上,唉,告他们什么呢?他一不打你,二不抢你,他就天天恶心你,让你整日不得安宁,不能好好生活,你怎么办?官府忙的时候,人手不足,报也瞎报,然后你就等着报复吧。”
“你说你跟他耗,那你不过日子了吗?全家老小都不吃不喝了吗?你跟他耗,他才高兴呢,把你耗不行了,你家的所有东西,慢慢地都会变成他们的东西,他们办法多的是,这种事情我这些年都不知道看过多少。”
“那,现在,马奇他们犯了大案,盗窃了巨额金银,还背着人命,肯定玩儿完了,这不就没事了吗?”
“唉,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小马帮是没了,但,其他帮派还在呢,现在我们两巷还没有归属,不是没人接管,是附近的几个帮派暗地里较着劲呢!”
“年前,您二位的壮举我们已经听说了,所以,我们两巷居民一合计。”
侯大爷回头看了看小高,没有再说下去。
短暂的沉默,还是小高开口了。
“所以我们两巷居民商量后,想,想请您二位保护我们,当然,我们每户每月都会给您二钱银子作为回报的。”
小高说着,带着侯大伯一起十分恳切地弯下了腰。
啊?
这?
啊?
连啊两声后,柳煜依然有些震惊。
他看了张园一眼,现营养不良的张园也瞪着大眼,闭不上嘴巴。
“不是,二位,您,您先起来,先起来。”
“我们知道这也是强人所难,可,我们也想过安稳日子。照现在这样子,如果他们协商不成,或许会直接在我们两巷冲突,这还不说,到时候可能还会让我们选边站队,如果选错了,肯定少不了秋后算账,我们,我们实在是,唉!”
侯大爷很激动,差点没哭出来,看得出来,这些年没少被折腾。
……
“大爷,大伯,我想问问,以前,小马帮他们每户每月收多少,如果被其他帮派接管了,又会收多少?”
“小马帮他们是每户每月五钱银子,其他帮派我不清楚,但,估计也差不多,而且,一开始几个月肯定不止五钱。”
“那,两巷居民劳作一年,大概能得多少?”
“高的每户不过三四十两,低的可能一年下来,除去吃喝,剩不了多少。”
柳煜闻言,看向张园,默默无语。
他静静地来在破屋前,靠在破门框上,抱着肩膀,看着城西落阳。
一刻钟后。
“呵呵,二位先请回吧,过几日,我自会登门拜访。”
他笑着,送走了两人。
……
夜晚。
柳煜与张园讨论了很久。
最终结果。
张园同意入伙,但他不愿做大哥。
柳直做大哥,是的,柳煜从此改名柳直,成立柳叶帮。
……
“四哥,你改名柳直,也没什么,可,都改名叫柳直了,为什么又要叫柳叶帮呢?”
“哦,你说这个啊,那你知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三个我,分别是本我,自我,我。”
“啥?啥我?”
“本我,自我,我。”
“啥,啥意思?”
“意思就是说,呃,这个,哎呀,以后你就懂了,睡觉吧。”
“啊?睡不着啊,四哥,我读书少,你给我讲讲呗。”
“其实,就是,呃,其实我也没读过多少书,也不太懂,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呵呵呵。”
柳直有些尴尬地笑道。
“……”
张园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