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叫人準備好的合同列印出來,漫不經心的說:「簽字。」
這份合約是保證謝家分紅的前提,他們兩人這一兩年就是靠著這份合約保持平衡的關係。
基本沒說幾句話,這次見面就結束了,臨走時,謝延忽然說:「我結婚了。」
謝林夜挑眉:「我知道。」
「我的全部都有他的一份。」
說到這個份上,謝林夜微笑的面具終於出現裂痕,他勉強勾著笑問:「什麼意思?」
謝延沒給出回答,拉著時瑜川的手腕出門。
他們是從後門離開的,上了車後,謝延鬆開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時瑜川也顧不得什麼,滿臉擔憂:「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差。」
謝延似乎沒聽清他說什麼,而是緩了緩說道:「原本不應該帶你來的。」
時瑜川也沒想到結束的這麼快,更加沒想到謝延跟他們的關係都不能用緊張形容了,而是仇人。
「他們遲早會知道你的存在,帶你來,至少能給你一份保障。」
時瑜川一愣,原來是這個意思,但是現在他沒事,謝延看上去的情緒真的很壞。
他伸手過去想要安撫一下,剛搭在手臂,謝延餘光瞥見他虎口處被捏出的一圈痕跡。
那瞬間像是被冷水潑在頭腦上,謝延稍稍避開,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只能選擇不觸碰的方式。
但時瑜川被他這樣抗拒的態度整得有點難受。
所以這一路上都沒人說話,謝延襯衣的紐扣繫到最頂上,就算是差點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也沒有完全鬆開的痕跡。
像是一條界限
。
謝延微微咽了咽喉結,滾動時顫動著。
他忽然睜開薄薄的眼皮,入眼的是熟悉的叄號公館。
車子停好的那一刻,謝延的聲音又冷又硬:「老張,下車。」
老張卻頓了一下,最後只能嘆氣一聲,出門前低頭說:「謝總,我先去準備準備。」
看看得時瑜川一頭霧水。
謝延坐在車裡一動不動,面部輪廓比素日還要更加的冷硬,緊繃。
等了幾分鐘,這裡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稀缺起來,時瑜川察覺出來他是不是想一個人靜靜。
就在他開口的那瞬間,謝延叫了他的名字。
「瑜川……」
時瑜川小心翼翼的嗯了一聲,想了想,加多兩個字:「我在。」
下一秒,謝延的身體就跟山一樣壓了過來,那道黑暗直接覆蓋住他眼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