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客气势也不再骇人,对着郭靖不住打量。
郭靖向梅超风行了一礼,直起身来,忽觉眼前一花,多出一个人来,正是与梅超风同来的那个青袍人。
郭靖见他面容可怖,有若僵尸,心中隐隐生畏,急忙低头,行礼道:“晚辈郭靖,见过前辈。”
青袍人嘿嘿冷笑,道:“洪老叫花调教的好徒儿啊。”声音凄厉沙哑,听得郭靖心中发毛。
郭靖强忍不适,回道:“晚辈乃是江南七怪门下,洪老前辈不肯收晚辈为徒。”
青袍人于郭靖说话之际袖袍拂动,数股劲力发出,解了梅超风身上穴道。
();() 梅超风只觉这人解穴手法好生熟悉,略一回忆,记起昔日恩师传自己点穴手法时,正是这般对自己点穴解穴,身子一颤,说道:“师……师父?”
梅超风此言一出,陆乘风、黄蓉都是一惊,齐向那青袍人看去。
青袍人又是嘿嘿一笑,道:“亏你还认得出我来。”话声已与常人无二,不再可怖。
听到这声音,黄蓉一个疾冲,扑入了黄药师怀中,瞧着他僵尸般的面容,眼眶含泪,颤声道:“爹……爹爹,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是谁害了你?”
语声哽咽,说道后来,泪水已汩汩而出。
黄药师急忙为她拭去眼泪,道:“蓉儿莫哭,你瞧爹爹。”
说着话伸手于脸上一抹,撕下薄薄的一张人皮面具来,递到黄蓉手中,黄蓉拿着面具不住把玩,破涕为笑。
梅超风、陆乘风一齐跪伏在地,却都不敢稍有作声。
黄药师道:“超风、乘风,我今日重新收你们入门。”
梅、陆二人大喜行礼,随即又忍不住呜咽哭泣。
黄药师看向曲归,说道:“你爹呢?”
陆乘风忍住哭声,道:“师父,曲师兄……曲师兄已不在人世!”
黄药师闻言,面上露悲痛后悔之色,梅超风却厉声喝道:“陆乘风,你胡说什么?我前些日子还与曲师兄相会!”
黄药师悲痛之色转为疑窦,一双眼睛向陆乘风看去,陆乘风心头一跳,忙道:“师……师父,这……这是曲师侄对徒儿说的,确然万分……”
这时曲归已走近前来,拜倒道:“见过师祖。”
梅超风听到他声音,霍然转头,面向曲归。
曲归道:“不敢欺瞒师姑,日前于赵王府上,是侄儿假装父亲,诓骗师姑。”
黄药师怀中黄蓉忙道:“那是我的主意。”
随即将当日之事向黄药师说了。
梅超风将二人言语听在耳中,已知当日的“曲灵风”正是曲归,想起自己神志模糊之际曾对他大吐心事,更多有小女儿姿态,不禁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