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槐笑了一声:“大人还是留些口舌吧,不然到了阴曹地府说不出话来,阎王爷都不收呐。”
他虽然在笑,但语气冰冷,笑意未达眼底。
那官员被他气了个半仰,只差一岔气,两腿一蹬,人就要归西了。
他旁边的官员被吓了一跳,连忙为他顺气。
韩徵摇了摇头:“你又何须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无需如此侮辱人。”
武槐背着手却并未理会他,反而看着地上没有领命的赵统:“怎么?还不去?”
赵统被他阴冷的眼神一盯,整个人吓了一跳,冷汗直冒。
他连忙垂目:“属下领命!”
说罢他起身,冒着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下,所有官员已经不敢猜想结局,他们面容苍白,已经不知道如何两全。
仍有报国之心,可这盛世将踩着血亲的尸体一步步往前,又让他们如何愿意?
这阴毒的手段,无论如何都是防不住的。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两鬓的白在火光中泛着亮光。
她泄气似的坐下,华丽的衣裳掩盖不住内心的冰凉,难道这大庆,真的要衰落在自己的手上了吗?
雷声越来越大,似乎要撕破这冰冷的夜幕,将春日的雨滴倾洒在整个大地。
冬雪被温暖的气息包裹,逐渐化成水迹,枯枝被春雨浇透,只待着温暖时枝。
大殿里只有武槐容光焕,其余所有人都一副颓废衰败的模样。
过了许久,武槐终于现一丝不对,本该早就回来复命的赵统竟然没有半分动静。
他目光扫过面前的官员,见他们眼里并不像知情的样子,心中稍微放心了些许。
他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哪知道还未走出大殿,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划过雨幕直直的穿过那手下的胸腔。
一阵沉闷的倒地声响起,那手下还没来得及吭声,便软倒在地上不治而亡。
围着慈宁宫的所有士兵心中一寒,皆是往后退了一步。
武槐终于现不对,侧目看向慈宁宫外黑沉沉的天空:“何人敢放箭?”
雨幕中,有人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缓慢的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武槐望着他,眼神动了动打量半晌没认出人。
来人却主动摘下了斗笠,露出被遮掩的面容。
“凌越?你怎会在此?”谢敬在众人群里惊呼,显然对凌越的身影感到诧异,“你不是在落霞关驻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