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双眼眯紧,视线所及,长长的官道没有尽头。
她把昏迷的赵管家直接扔上马车,抱上余小苗跳上马车,扬鞭赶路!
“驾!”
一声清脆的喊声,让马儿奔跑,马蹄疾。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头顶婆娑的树影之中,传来密集的“莎莎”的响声。
她余光扫视,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能够看见一个个人影,在树叶当中穿行。
是轻功?!
相传,山贼们常年居住山里,个个轻功了得,可以飞檐走壁,也可以树中奔跑。
人影奔跑在树叶里面奔跑极快,比她乘坐的这辆“嘎吱”响的马车,快了许多。
她直觉,这些人影是奔着她车里的白世子来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和灰狼搏斗一个多时辰,眼下即使喝下灵泉水,也不是会轻功的对手。
她故作镇静。
任何人都无法从这张波澜不惊的灵动小脸上,察觉到任何破绽。
但是,山贼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家劫舍的机会!
在余安安紧绷着身子,驾车赶路之时,五个人影先先后后跳下。
五人同时拉住了马的缰绳。
余安安使尽浑身力量,勒紧马的缰绳,才瞬间稳住了马车。
她刚松下一口气,又觉得左右摇晃。
原来是马下之人围住她,一人用力摇晃马的缰绳,另外两人一同抓住她的手臂。
两人跳上马车,掀开马车帘子。
她此时,只能顾着一件事,就是保护小弟,不能让受到惊吓咳嗽不止的小弟受一点伤害。
双拳难敌四手,她被两人拉下马来。
不能让小弟磕碰,她率先顶出手肘,让手肘先落地,撑住地面,护住小弟的头部。
却磕到一块石头,正好磕到右手肘的麻筋儿上,手臂瞬间失去力量。
暂且无法支撑身体翻身,只能躺在地上。
随后一只穿着黑色布靴的大脚掌踩了下来,直奔小苗的大头。
随之而来的是冷笑的声音,语气中充满着阴险和狡诈。
“这小孩头真大,不知道踩碎了会什么样?”
什么?
踩碎小苗的头?
余安安愤怒之余,立即抬起左手臂,顶上踩来的鞋底。
她用力撑住,再逐渐力,用力向上顶。
见力量足够抗衡,她呼出一口寒气。
另外一只黑色布靴踩下,踩在她的左手臂上,用力下压。
她咬紧牙关,使出全力,稳稳撑住。
紧接着,又是一只黑色布靴踏下。
三个大男人一并踩向她的左手臂,彻底把她踩在脚下。
她依旧用手臂死死护住小苗的头。
即使,手臂很痛!
痛得快要折断了似的,让她五官扭曲。
她依旧不肯松手。
哪怕死,她也不允许任何人踩碎小苗的头!
究竟什么样的人性,才能想要干出踩碎一个小孩头的事情?
就在她视线划过黑色布靴的一刹那,她的眼睛捕捉到了令百姓闻风丧胆且恨之入骨的三个字。
千秋会!
安定县的山贼们,出了名的十恶不赦,杀烧抢掠,滥杀无辜,无恶不作。
凡是栽在他们手里的良民,全部会死。
她的爹娘也是死在千秋会山贼的手里,她也一直怀疑,余番喜和千秋会有勾结。
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