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肚子,斜眼打量余安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明白余安安何时这么伶牙俐齿了?
余安安十六年一直在余番仁眼皮子底下长大,性子一直闷闷的,好说话,面子软,就算这次忽然生气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厉害到这种程度吧?!
再看余安安,一脚踩着郭经洗,一手举着火折子。
余安安一脸焦灼地看着余番仁。
“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烂掉的菜叶、霉了的米、受潮的面粉,所有一切坏掉的东西,都给我们姐弟吃!”
说到这里,余安安不禁想起前世。
她爹娘死后,余番仁掌家,总说是灾年不好过,家里吃的都不好。
余安安死后才逐渐想明白,余番仁一家人始终膘肥体壮,偏偏他和弟弟逐渐面黄肌瘦。
余安安继续道:
“你马上带我去见余小苗!马上!当着大伯的面,你说说清楚,为何你们一家人壮硕,我和小苗却面黄肌瘦?!”
余番仁慌了,那余小苗已经死了,被郭经洗扔去密林深处了,这可怎么是好?败露了她铁定要被送官了啊!
她吓得哆哆嗦嗦,最怕大哥余番喜,却偏偏这个时候碰上余番喜。
“哎呀!大哥啊!你听我说啊!你不要被余安安给骗了啊……”
余番喜见余番仁一身肥肉,一把薅住余番仁的衣领,给余番仁拽了起来。
“少废话!你要敢把余小苗也卖喽!老子今晚就撕了你!”
余番喜年轻时候当过衙役,一身正气,下手重。
余番仁肚子被踹得生疼,捂住肚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若是余番喜现余小苗的尸体,她恐怕真要被余番喜给撕碎了啊!
余安安见余番仁走在前面,余番喜跟在后边,她才从地上提起郭经洗,从身后揪住郭经洗的衣领,向前推。
她举着火折子,四下打量。
重生一世,她眼下对任何人都不敢完全相信,尤其在灾年,更是人心不善。
即使,她印象里,她大伯一直是个好人。
她故意放慢脚步,和余番仁、余番喜拉开距离,用火折子贴近郭经洗的脸一下。
“余小苗呢?”
从余番仁的性子来猜测,她和郭经洗狼狈为奸,郭经洗肯定都知道。
她从余番仁刚才紧张的表情,不难看出,余小苗可能凶多吉少。
郭经洗比余番仁性子软很多,吓唬吓唬,就能说出实话。
“你再不说,我就用这火折子烫花你的脸,你改嫁的机会就没有了。”
死了丈夫的女人在灾年没有依靠,自然想去富裕一些的祥城嫁个好人家。
余安安捏住郭经洗这一点,就不怕郭经洗不说。
郭经洗似乎不相信余安安能狠下心来烫她的脸。
“哎呦!安安呐!你大姑说带你们去见小苗,你干嘛还难为我啊?”
呵!
还狡辩?
余安安把火折子贴到郭经洗脸上,滚烫的火焰烫在郭经洗脸上,随后一声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