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在大学里看过一篇与心理学有关的文章,文章中说,有一种懒并不是生性懒惰,而是当事人对生活没有激情,也没有期盼,所以没有什么事能够提起他的兴趣与热情。
他很担心,道年是这种情况。
沿着花园走了没两圈,雾水便打湿了梢,沈长安见雾气越来越浓,便道:“我们回屋去。”
“好。”道年走在沈长安身后,他扭头看向浓雾,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注视下消失。
“高人,沈长安没死。”猪长老颤抖着嗓音道,“不尽他没有死,地狱因为恶兽被放出的事,已经开始怀疑我们走兽族了。”
灰袍男人没有说话,他悲悯的脸上露出怒色,道年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根据他的推算,不应该的。
“闭嘴。”灰袍男人道,“你不是利用狐族的气息,去做的这件事就算最后被怀疑,他们也只会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胡明所为。你有点小事,便如此慌乱,能做什么大事?”
灰袍男人挥袖把猪妖打出屋子:“滚出去,别扰了我清修。”
猪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强忍着耻辱感退了出去。若有一日,若有一日……
只恨当年他利益熏心,上了这趟下不来的贼船。
早上起来,沈长安把道年亲手拆出来的双十一物品分给别墅里的众人,高高兴兴上班去了。
道年确定他走远以后,对神荼道:“我要网购。”
“网、网购?”神荼愣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先生,您想买什么?”
“手机运动计步器。”道年一脸严肃,“要买充电自己动的那种,不要买手摇版。”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神荼手里,“出去走几圈再回来。”
神荼:“……”
身为天道,你为了偷个懒,怎么什么都干得出来?
“长安!”沈长安正在录数据,就听到丁洋一声哀嚎,扑到他的办公桌上。沈长安嫌弃地往后仰了仰:“一看你这种儿子求爸爸的姿态,我就知道没好事。”
“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让我叫你爷爷都行。”求人办事的时候,丁洋向来以完美的低姿态求得对方怜悯,“我爷爷今天中午办七十九大寿,今天轮班是我出外勤,可是我又想提前下班,早点回去。你看你长得这么帅,人又义气,能不能跟我换一下外勤班?”
“嗯……”沈长安做沉思状,见丁洋紧张得差不多以后才道,“今天是你爷爷七十九大寿,你却叫我爷爷,不怕回去以后老人家追着你打。”
“你还别说,我爷爷年纪虽然大,劲儿可不小。”丁洋苦着脸道,“爬山的时候比我度还快。”
“行吧,我帮你出外勤。”逗得差不多了,沈长安笑,“祝老人家长命百岁,活到11o岁的时候,还有劲儿揍你。”
“嘿嘿,谢啦。”丁洋挠了挠头,“如果他老人家能够长寿,11o岁的时候能揍我也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沈长安把数据表推给丁洋:“那你帮我做这个,我出外勤去了。”
自从有个道年给他们部门的赞助以后,他们部门就有了辆漂亮的外勤车,白漆为底,上面印刷着民服部门的称号,开出去比之前的破面包车有面子多了。
沈长安开着车在街上慢慢溜达,偶尔有几个小摊贩看到他,扛起货摊就一路飞奔,留给他一个遥远的背影。
他又不是城管,跑那么快干什么呢?
沈长安见路边有个买针织品的老奶奶,因为腿脚比较慢,还在哆哆嗦嗦地收拾东西,于是把车停到路边,在她那里买了几双手套,话不多说,转身就开车慢悠悠离开。
留下老奶奶拿着卖手套的钱,愣愣地看着离去的车辆出神。
“动、动作太快了吧?”社会观察栏目组的工作人员从隐藏的角落里走出来,“在货摊上随便拿几双手套就走,表明他并不是真的想买手套,而是为我们工作人员扮演的老奶奶创收。”
“刚才我们虽然没有来得及拍清楚这人的容貌,但是我们拍到了他开的车,车场好像印刷着民服部门几个字,看来是当地为老百姓办事的某个机构。”
“他用他的行为,诠释了他们部门名字的意义。”
沈长安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镜头记录了下来,他绕过街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焦糖色大衣的漂亮女孩子出来,因为觉得她有些眼熟,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很快他就现了不对劲,因为离这个女孩子不远的地方,有个穿着灰色防寒服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女孩子看,一只手捂在胸口,脸上露出犹豫与愤恨的神情。
看到这个男人,沈长安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熟了。这个男人昨天以死相逼,想让这个女孩子做他女朋友,女孩子却拒绝了。
因为她昨天戴着眼镜口罩,所以他才只觉得眼熟,却没有把人认出来。
想到这,沈长安心中那种不对劲感更加明显了,他想了想,还是把车停了下来,决定跟过去看看。
哪知道他刚把车停下,就看到男人朝女孩子冲过去,手里还有银光闪烁,那是……刀?
沈长安拉开门就冲了过去,连车门都来不及关。
“啊!”商场大门口人来人往,突然有个持刀的男人冲了出来,极容易引起人恐慌,所以人群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曾怡听到有人尖叫,抬头朝四周望去,看到一个男人满脸恨意地朝自己跑来,手里还拿着把利刃。
曾怡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他想杀了我?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躲开了男人的第一刀。
“你这个贱女人,我这么爱你,你却羞辱我的感情,我杀了你!”男人见曾经追求不到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洋洋得意。
女人再有本事,再漂亮那也只是个女人,在他的力量下,仍旧是那么的弱小。他觉得,他是可以主宰她的,可以决定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