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意还在摆弄自己手里的雪球。
京城的雪太干,一捏不能成型,需要费些力气才行。
听到孟久安如此执着于自己喊他一声‘爹爹’的事,她看了眼他手中的雪球,勾着唇角笑道,“好啊。”
“若是做的不好。。。。。。”
“不可能!这在方面我有绝对的经验!你就等着唤我一声‘爹爹’吧!”
为了能雕琢出一个完美的小女儿,孟久安特意找清风要了个新的木盆。
带走了半盆的雪,他自个儿跑去了其他地方堆雪人。
美其名曰,有旁人在会打搅清静,妨碍他的创作。
黎盛意见他如此认真对待此事,面上的笑意也变得凝重起来。
等到他转身离开后,她尚未收回视线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雪花,就听头顶传来一道喑哑的嗓音。
“盛意可知,这是场豪赌。”
秦松墨说这话的时候,喉间不可抑制地泄出几声咳嗽。
他的体质便是如此,早年年轻时还好,到了冬日只是畏寒。
近些年畏寒的毛病越严重,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后来他干脆放弃医治自己这副残破身躯,任他而去,总归他也无甚牵挂,若是那天闭上了双眸。。。。。。
只是如今,他的身边多了个半大的孩子。
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抿了下,见蹲在自己面前玩雪的小女儿抬起头来,面带不解地看向自己。
秦松墨忽的弯了弯唇角,道,“长霄他。。。。。。审美不大好。”
黎盛意听言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总归有个人形就可以了,爹爹,你不能对一介武夫有过高的要求。”
秦松墨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再没有说话。
等到孟久安一脸兴冲冲地回到亭子里,邀请父女一块儿去欣赏他的大作,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秦松墨身上。
看到小萝卜头走在前头,他故意落后了两步,同好友并肩而行。
“我敢打包票!这次盛意一定会高兴地喊我一声爹爹!”
“到时候元青你可千万不能吃醋,这都归功于我的手艺,当年在军营里我堆雪人的手艺可是一绝!”
秦松墨偏过头去看了眼好友,良久后方才听他轻声开口,“莫要再自欺欺人了,长。。。。。。“
“孟久安!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嘴里的‘长霄’二字还未说出口,走在后头的二人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咆哮声。
孟久安闻声当即偏过头去,脚下步子跑的飞快,“怎么了怎么了?盛意怎么了?”
此时此刻,黎盛意正站在一雪人前,那张因为玩雪而冻红的小脸,此刻直接被气成了猪肝色。
见孟久安跑到自己跟前,她指着雪人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做的‘我’?”
孟久安点头,“是啊,怎么?不像吗?”
黎盛意回过头去,面上的笑假的不能再假,“你觉得像的话,可以让它喊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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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为网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