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默认这一举措,难道不会让众臣子寒心吗?”
楚怀渊没想到云必先居然会将高帽扣到自己头顶上来。
他那张向来和善的面庞上,此刻浮现出些许的寒意。
只是与云必先离得远了,后者只觉察到他变了脸色,却没有瞧见他脸上的寒意。
没有瞧见就算了,云必先又是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臣不求殿下一碗水端平,只求殿下莫要寒了众臣子的心。”
在场的一部分臣子是跟着云必先站队的。
云必先都跪下磕头了,那些跟着他站队的臣子也纷纷跪下,求太子殿下莫要寒了大家的心。
楚怀渊这厢一句话没说,高帽倒是被扣了一顶又一顶。
好在早前就已经知晓这是场鸿门宴,楚怀渊喉头滚动,往前迈了一步后正要上前,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
顺着衣袖低下头去,看到黎盛意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眉头轻挑,就见眼前的小包子一脸严肃地冲他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就看到她的双唇轻启,无声道了句‘我来。’
太子乃是储君,眼看着楚宏就要不行了,当年楚宏就已经立下圣旨,未来大楚的一国之君,将由楚怀渊担任。
之前楚宏福大命大,尚且还有几年活头的时候,二皇子与五皇子还没有表现出狼子野心。
可是近年来楚宏身子每况愈下,楚怀渊所做之事皆滴水不漏,找不到其他污蔑楚怀渊证据的二皇子等人。
就只能创造证据。
现如今云必先寿辰便是他们创造的证据之一。
只要今日楚怀渊站出来替秦松墨和孟久安说话,他的头上就会多出一顶‘偏向秦相,冤枉重臣’的高帽。
黎盛意收回落在楚怀渊身上的视线。
她重新回到孟久安身边,见那两名侍卫还压着孟久安不放,她双手叉腰,小脸上做出一副傲慢不愉的模样。
“你们可知你们脚下踩得人是谁?”
“这是当年重新替大楚夺回城池的孟大将军,你们今日这样待他,他日就不怕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若非他喝多了肢体不协调,你们以为就凭你们那三脚猫功夫,能制服他?”
“孟久安你怎么那么怂,随便两个小喽啰都能压着你,当日你杀匈奴的魄力呢,拿出来给他们看啊!”
黎盛意口中脆生生的说话声落入众人耳中,当云必先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深意来。
明明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为什么他竟然从她口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孟久安身为护国大将军,若是有心人把今日在学士府中生的事说出去。
那些拥护爱戴孟久安的百姓。。。。。。
面色微沉,云必先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到侍卫为难的神色落在自己身上,他蹙起眉头,沉声道,“盛意小姐所言甚是,你们还不赶紧放开孟将军!”
主子都这样说了,侍卫不敢造次。
当即松开了钳制孟久安的手脚,退居云必先身后。
黎盛意人小,拉拽不动孟久安。
只是看到他红着眼眶趴在地面上,她还是忍不住蹙眉,“起来了,你不是还要找我爹?”
孟久安这才眨了眨眼,缓缓从地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