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還是乖乖陷入了美夢。
熟睡後,蜷縮脊背的姿勢活像只孤獨的小動物。我憐愛地撫摸他的臉頰,讓他枕上雙膝,接著開始研究手裡的護符。
術業有專攻,進入冥河領域降神屬於「靈魂領域」的術式,我並不擅長□□上的治療。
所以危急時刻,點燃燭火完全是以命換命的粗糙嘗試。蘊藏其中的「反轉術式」本應隨時間流逝逐漸熄滅。
為此,就像甚爾在孕期為我承擔痛苦那樣,我早就做好用命去填他的心理準備。
但事實上,護符里的「生命力」依舊蓬勃蔥鬱,甚至有了幾分反當年的趨勢。
惠呼吸逐漸悠長、平穩。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悄悄從他的影子裡探了出來。
那是一隻圓頭圓腦的白色小狗,毛髮蓬鬆,頭頂繪有三角形的咒紋圖案。
它睜著一雙綠眼,好奇地打量著我,發出一聲奶聲奶氣的尖叫。
和我在別館收服的咒靈狗狗不同,白犬是純粹的異界產物,和領域內贈予我「八握劍」的神明一般,從大門的另一側降下投影,再以主人的咒力凝聚成形。
此世間,這樣的術法我只知道一個——
和六眼齊名,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
因為持續不斷地鍛鍊咒力,這個孩子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覺醒了影法術,召喚出了其一的玉犬。
白犬頭頂上的花紋正是「滿月」那天,甚爾尋找的神器之一「生玉」的標誌。
「過來,乖狗狗。」
我垂眸注視著它,輕輕勾了勾手指。
……
通往地宮的山路上朱紅鳥居林立,明明是深林清幽的景致,卻因為異樣的寧靜呈現出不詳的氛圍,層層疊疊的紅色令人聯想到怪物的腸道,通向無底的深淵。
結界入口一塌糊塗。
平整的青石地板仿佛沐浴炮火的戰地,以中心劃出圓圈,四零八落的碎屑四處飛濺,裸露土壤的深赭。
石板正中凝聚著一灘淺淺的血泊,從兜內滑落的護符血液浸透,化為泥濘的糊狀,其中保留的殘穢告訴我戰鬥的慘烈——
五條悟被奇襲的甚爾一刀捅穿了喉嚨。
天逆鉾中斷了「六眼」的絕對防禦,刀勢不止,從上至下劈至腹腔,緊接著連續突刺大腿。最後,作為收尾的匕直接刺入五條悟的額頭。
狠辣而不留餘地,是甚爾的一貫作風。
但這並不是結束。
人形的血污邊出現了手印——「屍體」用手掌撐起自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然後是零星的腳印。
本應倒地不起的五條悟,拖著身體慢慢向前走著。
致死的出血量使人頭暈目眩,最開始,他腳步有些踉蹌,但很快,他恢復了穩健,一路追至地宮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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