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憎恨。】
【下賤的女人。】
【是因為長得漂亮吧?瞧瞧這漂亮的臉蛋,和下流的身材。誰知道私底下和裁判做了什麼交易?真噁心。】
詭異的是,「人皮」發出的聲音和宏村本人並無區別。它們親昵地依靠著宏村,看起來隨時會將男人包裹其中。
噁心又恐怖的畫面令我汗毛倒豎,也吸引了甚爾的注意。
身經百戰的他早在我之前,採取了相應的措施,現在一手把玩著從咒靈身體取出的匕,一隻手則攬住我的肩頭。
甚爾親昵地用嘴唇蹭了蹭我的耳垂,詢問說:
「雖然不想打擾你聽演奏會。」
「但等會兒要是騷亂,你覺得這群人里哪個最有錢?你又想要救誰?」
緊繃的身體像狩獵中的黑豹,蠢蠢欲動。
小狗的存在無疑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視線掃過台上渾然不知的紘子,以及專心欣賞的有馬母子。我用手按住甚爾的大腿,抿緊了嘴唇:
「再……等一等。」
一些激情殺人犯在被捕後,常常哭著向看守發出懺悔:
「我平時生活本分,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是惡魔!惡魔在我耳邊低語,它附在我身上!操控了我的身體!」
他們口中的惡魔正是這張「人皮」——
咒靈:「附耳者」。
只要回應它的蠱惑,就會被「附耳者」當做內核吸食,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那些能活到監獄的人,完全是被術士救下的幸運兒。
現在宏村雖然表現出了怨念,但還沒有到「附耳者」俯身的條件。
直到紘子結束演奏的舉動打破了這個微妙的平衡。
她笑著接受聽眾掌聲的洗禮,然後向聽眾席第一排的公生伸出手掌:「請我們最有天賦的小演奏家,有馬公生給大家帶來一《e小調第一協奏曲》。」
有馬公生的精準。
——那是將我吸引到台前,令大家啞口無聲的天賦。
它令宏村錯愕地睜大雙眼,也令「附耳者」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眼珠因為興奮,在彎成月牙的眼眶內四處轉動,而嘴角完全裂開到了耳根。
笑臉的吐息吹動男人的鬢髮,蠕動的觸手輕輕貼住他的皮膚。
「真幸運」
「十歲不到的孩子,投了個好胎,媽媽是橋本老師的得意門生,現在又被紘子看好,未來一定前途不可估量吧。」
「不曉得下一個五年,會不會是他的天下。」
他會拿到第三個第二名。
自此成為永遠的敗者,活在年輕人的陰影之下麼?
想像帶來難以承受的痛苦,宏村臉色發白,牙關無意識咬緊,互相摩擦發出一陣陣奇異的怪響。
於是哭臉伺機而動,用沙啞的聲音發出悲嘆:
【紘子也是、早希也是,一個兩個都在給人添麻煩,都結婚了還堵在這條路上做什麼?】
【大家還能有幾個五年?】
【但如果她們不小心出了意外,全部死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