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野单脚轻轻一踏,楼梯间灭了的感应灯再次亮起,将他眼中的锋芒照得一清二楚:“我表哥盛屿,他是我继母姐姐孩子,今年31,大我1o岁,已经做了七年公司副总,最近两年焱越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
人家盘根错节、根深蒂固,阎野势单力薄、又是外人,薛宝添觉得有点难办。
他推了一把送来的面,转而吸了口烟,觑着阎野的神色问:“你想争权?”
阎野将剩下的面条几口吃完,咽了东西才直言不讳:“有点想。”
“你不是挺不在乎物质条件的吗?”薛宝添忽然想起阎野刚刚的话,“为了以后的对象?”
“也不全是。”阎野将泡面盒子放在楼梯间的垃圾袋中,起身重新看向歪在墙上的薛宝添,“以前觉得能吃饱、吃好,有工作可以领工资,就很幸福了。直到最近才明白,只有自己手握权势,才能护好想要护着的人。”
楼梯间的感应灯又灭了,薛宝添唇旁散开的烟雾将他的眉目掩得有些失真。苦淡的烟味儿几乎散尽后,朦胧的光亮中才又听到薛宝添的声音:“护着谁?我吗?”他笑了一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就算你有能力也不会帮我?”
手指被不期然的缠住,用力向外一拉,薛宝添越过了那道门槛被阎野抱在怀中,男人低声的埋怨中带着笑意,荡着起伏的波音传入耳中。
“二百块,你只记得你想记住的,我昨晚也说过,跑去川旗县救你时我连脑子都没过,这你怎么不记得?”
“搬到我那里去住好吗?”阎野继续游说,“今后要委屈薛爷一下,以我私人助理的身份,与我同进同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你的危险,伯父那里我再派一个人过去,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我们一起找魏华,虽然我现在能力有限,能帮得不多,但两个人一起找,总好过一个人。”
温暖的怀抱不适合思考,薛宝添推开阎野,站在暗淡的光线中重重地过了两口烟,三五息后灭了烟蒂,他用手扫了扫额前的碎,说:“我去收拾东西,你…等会儿吧。”
阎野拉住了他的手:“家里什么都有,改天我再陪你来收拾。”
锁了门,薛宝添走在前面,心里有点乱,下意识又去摸烟,单手拢火,埋头点燃,烦躁地鼓弄了两口,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他妈现每次我都在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不管过程如何,最终都是遂了你的心意。”
“薛爷高抬我了,只不过是我与薛爷想到一处去了。”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真替你以后的对象悲哀,你他妈就是条贼船,上船了就甭想好。”薛宝添略略一思,“对了,你之前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了?”
亦步亦趋的声音随行在身后:“原来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但是接触你之后,就想找个安静的。”
薛宝添脚下一停,回头看着阎野。
“草!”他叼着烟一笑,“我他妈看你和八哥儿挺配。”
作者有话说:
文中提到用樊霄的照片压碗面,樊霄是我的另一本小说《四面佛》中的男主之一,给没看的铁子解释一下。薛宝添和阎野是《四面佛》中的副cp。
第39章三天?
“这份财报里的水分够大的,收支完全不成比例。”白润的指尖本打算翻页,却蓦地收紧,揉皱了纸张。额头抵着报表,薛宝添咬着牙骂,“阎野你他妈没完了是吗?”
肩上被轻咬了一口,随即吻落在了耳后,热源像堵墙一样落在脊背上,嗓音低低地送过来:“专心点二百块。”
掌下的丝柔软,微一用力就能将不重样的脏话压入被衾之中,变得含混不清,又带着隐忍破碎的哭腔。
薛宝添这个人向来是矛盾的,有着那么利的一张嘴,同时又拥有极为柔软的筋骨,也正是如此,才一次次撕去了阎野披着的文明伪装,露出了贪婪嗜血的芯子。
手里的纸被团成一团,出哗哗的声响,绵延的山峦被炽烫的温度吻着,一路到了薛宝添的唇角。
“怎么弄皱了?薛爷不是还要看的吗?”
透着笑意的缓声埋怨,惹来了咬牙切齿地低斥:“阎野,下了这张床,我他妈就弄死你!”
吻又密又集:“薛爷,就在这里弄死吧好吗?”
手越收越紧,财报上的文字随着凌乱的折痕扭曲变形,出认知的度摇碎了薛宝添口中的骂声,直到手中的那张纸被蓦地扯碎,露出带着毛茬的撕口,他才用最后的力气骂了声“畜生”。
洗澡水温度正好,薛宝添泡在里面舒展着酸痛的筋骨。他越觉得自己二逼,稀里糊涂被阎野骗回家,三天了,什么都没干,就他妈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