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事望向三隻吊著的乳鴿,看著上面的色澤,她問:「還得再烘?」
見蘇渺點點頭,孫掌事便準備再次將這個地方留給蘇渺。
只是離開之前,她又回頭說了聲:「別人說的別往心裡去,做好本職的事情便沒人能挑剔你。」
說話間,孫掌事目光落在那些乳鴿之上:「只要你的手藝拿在自己這裡,就永遠有底氣活在這地方。」
最後,孫掌事再次意味深長地望向蘇渺:「不論如何,你都是我做出的最出色的成績。」
蘇渺望著孫掌事頓了頓,咽下了一些煽情的話,捧起一個笑:「好,不讓您失望。」
送走孫掌事,蘇渺將懿旨放在一邊,又端來一盆提前備好的湯汁。
蘇渺攪動湯汁,麥芽糖淡淡的甜香混著絲絲縷縷紅醋的酸意開始瀰漫,伴著陳皮清香,小廚房原本的油膩轉眼散了大半。
揚一勺湯汁在乳鴿烘得微黃的表皮上,乳鴿當即便掛上一層清亮的褐色。
待到確認乳鴿每一寸皮膚都均勻上色,乳鴿被再次送進爐子烤,而蘇渺的目光也落在了別的地方。
望向一邊的藥材,蘇渺挑揀了一些當歸和黨參,又去冷庫拿了一隻的小乳鴿。
回到小廚房,蘇渺起一口鍋,煮上了水。
緊接著,她又取來一個燉盅,將乳鴿和當歸黨參還有順道取來的大棗一併丟入其中,蒸上了鍋。
合著爐子前點上的香,蘇渺又在一邊坐上了一刻鐘。
清蒸乳鴿的鮮香,混著名貴藥材的氣味緩緩將蘇渺包圍。
當歸黨參雖帶著藥材的清苦,卻能在香味掃過鼻腔後留下微末的回甘。
估摸著時間,蘇渺起身先熄了蒸鍋的灶,又再次戴上石棉手套上前揭開爐子,將烤制完的乳鴿取了出來。
在麥芽糖和紅醋的加成下,乳鴿外皮的顏色已然變得十分好看。
只是蘇渺仍將乳鴿掛上烤架,還在進一步瀝乾烤出的水分同時,又起了一口油鍋。
隨著油溫上升,乳鴿琥珀色的外皮已然變得乾燥緊緻。
蘇渺大概打量了一眼,隨即便夾著乳鴿的脖子將乳鴿沒入油鍋之中。
「呲啦啦」一陣輕響。
乳鴿臥在熱油之中,隨著蘇渺大勺潑油,它外皮上每一寸多餘的油脂都被炸了出來。
而在乳鴿本身的油脂被炸出來的同時,它的表皮也在一勺又一勺的熱油之下變得更薄,更脆。
直到乳鴿終於變成了油光鋥亮的熟褐色,外皮薄如蟬翼卻尤其飽滿,蘇渺終於滿意地舒緩了神色,將乳鴿盡數撈出。
蘇渺順勢將燉盅取出放在一邊,又取來菜刀。
刀刃輕輕帶過乳鴿表皮,「噌噌」略過的每一記聲響都將酥脆二字躍然於表面。
嚓!
一刀落下,酥脆的表皮幾乎是斷開,緊接著飽滿的汁水就順著切面流出。
泛著油光的汁水緩緩流在了砧板之上,眨眼瞬間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