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困住山里村民的,真的只是崎岖的路吗?”我郁闷的问道。
罗琪停下手里的动作,她惋惜的看着车,语气低落的回道:“村里有修不完的路,最缺的仍然是教育之路。”
“偶尔我也会想,为什么这样危害别人的人不全部死光。。。。。。”
我抚摸着引擎盖上的小坑,又说道:“但荀子说,人性本恶,所以人生来就是容易犯错的,成长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修炼自己的心性和德性。。。。。。我以前脾气怪,老师却不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还耐心教导我,让我重获新生。。。。。。我尊敬他们,同样也想成为他们,但我似乎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越来越恶,还改变不了成年人已经固化的思维。”
罗琪担忧的来到我身边,放轻语气问道:“赵余,你是遇到什么了吗?”
我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她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她忍不住说道:“太过分了,他们一唱一和的,我去帮你讨个说法。”
“不用了,别让奶奶一个人待在家里。”
“那不能让车白白被砸了啊!”罗琪清理完引擎盖上的小石子,心疼的看着临近破碎的车窗。
“我可以走保险。”
罗琪记起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我们可以报警索要赔偿。”
我到车上快的看了一遍记录仪拍下的视频,了解完事件的整个过程,回道:“行吧,只是我对这里不太熟。”
“我报警就好了。”
罗琪拿出手机拨号,我注意到远处一位步伐不稳的老人撑着拐杖前来,我感觉他是柳升的外公,就急忙走上去确认情况。
“小伙子,你有看到柳升吗?”老人家慌慌张张的问道。
“没有,我才回来没过多久。”
我让罗琪停下报警的动作,又对老人家说道:“您的孙子大概是被别人逼迫了,因为他本身就是坏名声,而你们又对他过于放纵,以至于他被人指使犯错。。。。。。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要是再过几年,我说不好听的,您不在了,您的外孙就废了。”
老人家先是感到惊讶,后又摇了摇头叹气,仿佛是一种明知柳升不太行,而他无力教导的模样。
“那他现在在哪?”
我摆开手吐槽道:“估计是那胡子拉碴男人的孩子在屋子后面欺负着他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老人家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我猜你这么急来找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告诉了你,我说了很危险的话是吧?”
老人家不语,我继续说道:“实际上那个时候我就是想问出他在村里有没有孩子而已。很显然他也心慌嘛,不然为什么跳出来打圆场,难道他很会来事吗?最后还对我冷嘲热讽的。”
“对不起啊!小伙子,后面我都不知道生了什么。”
“不用自责,你知道了也没用。”
罗琪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换了个和善些的语气又说道:“你们都很宠你的外孙,他却在外面受欺负,所有的做错了事都可以被你们原谅,直接导致他和小伙伴一起犯了错都是他跑出来扛着,结果最后还是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兜底,所以呢。。。。。。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以后监狱的灯有一盏是为他留的。”
老人家终于是露出了担忧的脸色,他无奈的说道:“我年纪大了,教导不了柳升,我女婿也不怎么听我的话,如今我只有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看着点他,要是我不在了,恐怕这个唯一的外孙就。。。。。。”
“让你外孙以你为榜样,降低他对自己父亲的依赖度和崇敬,还有他母亲的教导方式与你教导他母亲的方法有关,这样或许他还有的救。”
我目送着老人缓缓地离开,然后回到了车内,躺在驾驶位上感到精神疲惫,罗琪也上了车,她检查完车内,才说道:“你怎么就断定小男孩是被指使的?”
“你看行车记录仪吧!”
罗琪打开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视频里,柳升受另外两个小男孩的指使,最先扔了一块石头,剩下的两人才一起作恶,但始终还是怂恿柳升多犯了些错,而那两个男孩里,有一位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非常相似,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说亲生的孩子都容易辨认呢。
“那还要报警吗?”她关闭行车记录仪问道。
“不报了,就当给这个男孩交学费了。”
罗琪感到诧异,她着急的说道:“你这样岂不是白白赔钱啊?”
“看情况吧,明天如果小男孩能被他外公带来道歉,我就原谅了,要是没有来,我就到网上配个气人的文案引起轰动,赚取流量费。”
“这样好吗?”
我靠在破碎的车窗面前,语气冷漠的回道:“我恩怨分明,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想做真正的坏人,但他们的行为触动了我,始终是要报复回去的。”
“那我们也可以报警啊!”
“报警除了追回自己的钱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剪辑视频突出人性恶却可以博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