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6衡清坐在翰林院分給自己的別院房內,坐在案幾前看書。
屋外,桂子飄香,有幾粒桂花落下來,隨風落到了他的書卷上。
「你這院子可真夠風雅的,」戚硯明四處打量了一下6衡清的清雅簡樸院落,又感嘆道,「你說同樣是抽籤分院子,你怎麼就能抽到這左鄰右舍都是安靜老臣的院落,我只能跟一群咱們同齡的鬧騰猴兒做鄰居,成天被他們吵得不行,6子遙,你說你命怎麼就那麼好?」
6衡清握著書的手一緊,抬起眼皮問:「你來何事?」
戚硯明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句說他命好似乎非常不妥,連忙道:「哦不是,我是想說,我聽到一個好消息。」
「什麼?」6衡清又低下頭看書。
「就是你成親那事,聽宮裡人說,皇后娘娘自從知道聖上亂點鴛鴦譜,氣得到現在都沒再接過他的召見,聖上那邊,據說想等你們成婚一年後,就許你休了蔣憐,再娶一個人,聽說還是賜婚,但一定會指給你點頭答應的人,當然,你若想早點和離,提前交和離狀也行,總之子遙,你肯定會和離,而且會很快,所以你如今把自己悶在這翰林院裡,是找不到人的,不若往後有假,便多跟我們出去遊玩,我蘇譽心方遠梁他們都想好了,一定把這全京城最好的貴女引薦給你。」
「不用了,」戚硯明興致勃勃說完,6衡清只淡淡道,「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
「別啊子遙,娶蔣憐又非你本意,又不是你的錯,」戚硯明又道,「你沒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錯了就應當修正,來年再娶妻,保證能是正兒八經的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
6衡清半晌沒說話,只看書,過了一會兒才又放下書,抬頭看著戚硯明:「留歌,予竹的婚期定了嗎?」
戚硯明道:「中秋之後,快了。」
「中秋,」6衡清感嘆一聲,「時間過得如此快。」
「哦,也是啊,這馬上要中秋了啊,子遙你說你自成婚過後便一直沒回過家,那這次中秋……」
「中秋自然要回。」提起這件事,6衡清的長睫垂下,目光重到書卷上。
很快,中秋便到了。
「三少爺,其實大夫人囑咐過了,這次中秋,你若是公事繁忙,可以不回來的。」6衡清的侍衛霍鷹站在6府門口,對6衡清道。
「中秋是團圓之日,除非遠離京城,否則哪有不回的道理。」6衡清說罷,抬腿便跨過了6府大門。
「三少爺。」6家小廝侍女們見了6衡清紛紛問候,而後便有丫鬟跑去正堂去傳他回來的消息。
「娘親她們,都在正堂?」6衡清又問另一個丫鬟。
「回三少爺的話,是的。」
「此時應當還不食晚飯,為何都在正堂?」6衡清又問。
「這、這……三少爺……」丫鬟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6衡清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什麼,加快腳步往正堂去。
「三少爺,要不咱們走吧,聽說那蔣憐已經要把6府鬧翻了天,您不在的這些時日,咱家那幾位6夫人都被她氣得夠嗆,朝中好多人都傳著蔣憐逃跑6家狂追的笑話,您去了也解決不了,只能徒添煩惱……」霍鷹跟上6衡清的腳步,一邊快走一邊對他道。
「徒添煩惱,此事已經不是煩惱了。」6衡清簡短說。
霍鷹又道:「可那畢竟也是後院之事,其實您不必操心……」
6衡清沒說話,只一路快步來到了正堂。
正堂內果然熱鬧。
只見蔣憐頭髮凌亂,渾身被綁跪在地上,不停叫喊著:「本小娘有什麼錯,你們成天不是關我就是罰我,都是些吃人的東西!」
「出言不遜,以下犯上,來人,把蔣憐待下去,再加罰半月!」大夫人威嚴開口。
「放開我!我不回去!我不面壁思過!放開我!放開我!」蔣憐拼命掙扎著,直接從那幾個要帶她走的小廝手裡掙脫,小廝們一看不好,直接將她按在了地上。
「娘親,兩位姨娘,孩兒來晚了。」6衡清這時也終於跨過正堂門檻,跪在了蔣憐身旁,給三位夫人行禮。
「衡清?你回來了啊,」大夫人嘆聲氣,又道,「快起來。」
6衡清起身。
「這幾月沒見,你是不是瘦了?」二夫人和四夫人走過去,仔細瞧著6衡清,「看來翰林院的伙食真不如咱們家,怎麼瘦了如此多。」
「其實沒有,許是姨娘們許久未見我,想我才覺得我瘦了。」6衡清又道。
「哎呀,怎麼會,瘦了就是瘦了,」二姨娘又問6衡清,「用飯的了嗎衡清。」
「尚未。」6衡清搖搖頭。
「那要不先去吃點,我們現在還有事,今夜的家宴可能要開得晚一些。」二姨娘又道。
6衡清看看她們,又看看蔣憐,想了想問:「幾月不見,娘親和二位姨娘,費心了。」
「說這些幹什麼,」大夫人揉著額,「後院的事,雞毛蒜皮吵吵鬧鬧的,很正常。」
「雞毛蒜皮?」蔣憐一聽,直接火了,「你們後院哪裡是雞毛蒜皮,明明是草菅人命的監獄!」
「蔣憐!罰了你那麼多次,為何還不長記性?!」二姨娘又瞪著眼睛對她道。
「我說的有錯嗎,我不就出去玩,不就不想待在6府,你們就滿街抓我,抓我回來不分原由,就說我與外男勾纏不清,說我出去沾染污穢,那麼冷的天,強行把我按在水缸里淨身,把我關起來閉門思過,還不給飯吃,本小娘在外面欠了賭債人家都不會這麼對我,你們6府哪兒是6府,簡直是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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