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了你放在桌上的信。”
“哦,所以是因为担心我才跟过来的?”
“秦大人今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比较好。”
氤氲的月光下,他冷漠的话语与炽热的内心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这种微妙的感觉在秦冕的心头纠葛,先前被人跟踪的惊慌逐渐退却,直到两人回到衙门也未见危险靠近。
只是谁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跟踪自己?
张潇的余党?还是与江明远一案有关系的人?他不得而知,几番辗转反侧之后,宁忆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秦大人认为刚才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躺在床上的他轻声叹气:“毫无头绪啊,你认为呢?”
“他们身手不错,像是训练过的刺客,在西陵有实力同时派两个刺客来跟踪你的人,没有几个。”
“之前江大人有遇到过今天这种事吗?”
“也有,无非就是遭人报复。”
“有人敬仰,就会有人憎恶,不去想了,兴许就是张潇的余党想要为他出一口恶气。”他转了个身,才刚合上眼,便听屋外有人敲门,宁忆警觉起身,却听半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冕哥哥,你睡了吗?”
听到敲门的人是半夏,秦冕示意宁忆先睡,他抓了件衣裳便出去了。果然眼前的半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双眼泛着点点星光,望眼欲穿的望着朝她走来的秦冕,还好她今天穿了鞋子。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他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衣裳轻轻为她披上。
她双肩微微一颤,小心翼翼的问:“我爹……来过信吗?”
“你想他了?之前来过信,说再过一阵子就回来。”
“倒也不是想他,只是觉得,都去了这么久了,为何还不回来,会不会……”她暗淡的目光渐渐飘向远方,微红的双唇轻轻阖上,即使她不愿开口提起,秦冕也猜到了她欲言又止的原因,她心思异常敏感,定是以为父亲已带着继母与弟弟远走他乡,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西陵。
秦冕将双手轻放在她肩上,带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向一望无际的璀璨星空,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
“你看那轮月亮……”
她抬起头,努力望向呈现柳枝一般纤细的弯月。“等到满月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也不知她听进去几分,只久久凝视着那轮弯月呆,通常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去打扰她的,两个人可以在近乎静止的状态下站很久。
这次半夏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她虚无缥缈的声音便随着一阵微风传来:“过几日,可以陪我去河边放灯吗?”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若想去,随时都可以。”
“我做了两只灯,一只给你,一只给我。”
他饶有兴致的望向她的眉眼:“哦?你还会做那个?”
她面带羞涩的回道:“好几年前就学会了,每年爹都会陪我去河边放灯。”
“你都许什么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