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陛下闲散。”谢昭宁趴在窗户上,盈盈笑了,“陛下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安大夫的药很好呀。”
“日日被你盯着,朕头都疼了。”承桑茴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说:“今日的药都喝完了,赶紧走。”
“好,陛下听话,我就走。”谢昭宁挥挥手,也不留恋。
反是承桑茴起身,站起来,看向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谢昭宁。”
听她喊谢昭宁,谢昭宁有些不适应,回头看了过去。
承桑茴只一笑,“回去吧,晚上好好睡觉。”
“记住了。”谢昭宁点点头。
承桑茴复又躺了下来,阖眸浅寐,又觉得不该睡,便对外吩咐道:“宣秦思安。”
谢昭宁不知道宫内的事情,回到东宫,暂休了片刻,起身去整理账簿。
谢蕴是在亥时后才来的,她一进门便说道:“陛下召了秦思安。”
“许是想她了,毕竟二人是姐妹。”
“陛下回来三月有余,第一回召见秦思安。你不想知道陛下为何召见吗?”
谢昭宁捧着账簿,“安大夫说她身子好了许多,许是要还朝,正好你我也轻松些。”
“不,你去看看,我觉得有事。”谢蕴说。
谢昭宁顿了顿,捧着账簿的手有些抖,下意识看向谢蕴:“你的意思是?”
言罢,她丢下账簿,跑向寝殿。
谢蕴在原地站了会,看着熟悉的殿宇,想起前几日院正找她说的话。
院正吞吞吐吐说:“陛下寻我拿了些药。”
“院正不妨直说。”
院正欲言又止,“牵机。”
牵机是什么药,谢蕴很清楚,陛下拿牵机做什么?她想杀谁,可直接赐死,犯不着悄悄拿药。
谢蕴俯身坐了下来,望着黑夜,可又坐不住,她此刻什么都不能做。
她有些饿了,让人做了些吃食,她吃两口,门外吵吵闹闹,她看过去。
是一内侍。
“谢相,秦大人让我给您传话,封锁宫门。”
“封锁宫门做什么?”
“秦大人没说。”
“那你下去,就说我知道了。”谢蕴继续抿了口汤,实在又吃不下。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放下汤碗,继续吃了两口米饭,努力喂饱自己。
实在吃不下了,她才放下筷子,吩咐宫娥收拾。
她散会儿步,去沐浴,将自己洗干净,没有穿寝衣,而是换上了朝服。
她穿好后,等了半个时辰,谢昭宁没有回来。她继续等,后半夜,万籁寂静,丧钟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