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伸手探了下她的头,用她前世一感冒就发烧的经验判断,当前温度大概在38°左右。
她对接班照顾姜椿的曹婆子说道:“继续给她敷额头,布巾敷热了就换水重新浸湿,别停下来。”
曹婆子大概是见孙女活下来有望,想好好弥补下自己先前的错误,态度十分积极。
闻言捣头如蒜道:“你就放心,我自己的孙女自己能不疼?肯定会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姜椿满意点头:“你老可真疼孙女。”
“奶,我想喝小米粥了,你给我煮点去。”
王银儿寻了个借口把曹婆子支出去,对姜椿道:“刘二姑娘今儿一早打发人将我留在刘家的东西送了来,还赏了我一套银首饰跟二十两银子。”
说着她从被窝里摸出一个钱袋,伸手递给姜椿,说道:“这是那套银首饰跟二十两银子,麻烦姐帮我先收着。”
姜椿将那钱袋拿在手上掂了掂,斜了王银儿一眼。
这家伙还挺识时务的,以往姜溪让丫叫自己声表姐都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如今得仰仗自己帮衬,一口一个“姐”,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不过姜椿也没拒绝这事儿。
王家人没几个好东西,她姑姜溪又是个软弱可欺的,天晓得他们会不会趁着王银儿趴在炕上动弹不得,吞掉她这点子卖命钱,再把她给撵出去?
到时王银儿身无分文,腿脚又不利索,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理论上,她惨她的,与姜椿这个表姐没太大干系。
但她娘姜溪是姜河嫡亲的姐姐,又帮过姜河大忙,如果王银儿真落到那步田地,姜河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会接济她银钱。
所以保住王银儿的财产,也就是保住他们姜家的财产。
至于王家人手里握着的那八十多两银子,就看王银儿想不想抠出来了,想抠的话等她养好伤自己想法子,姜椿懒得多插手。
从王家出来后,姜椿在包子铺买了包子跟豆腐脑,回刘婆子家推上独轮车,返回大柳树村。
她将包子跟豆腐脑放到饭桌上,喊了她爹一声,又推开西屋的房门,对坐在炕桌前订书的宋时桉笑道:“夫君,下来吃早饭啦。”
宋时桉人倒是下来了,但却没理姜椿,自顾在饭桌边坐下,拿起个素包子默默啃着。
姜椿将一碗豆腐脑放到他面前,笑问道:“夫君还在生我的气呢?”
宋时桉端起碗喝了一口豆腐脑,然后继续默默啃素包子。
姜河再迟钝,也看出他俩这是在闹别扭了。
他瞪了姜椿一眼,训斥道:“椿娘,你有数着点,别看女婿好欺负就老欺负他。”
宋时桉想到昨夜她是如何“欺负”自己的,顿时面红耳赤,直接被嘴里的包子给呛着了,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姜椿见状立时丢下手里的肉包子,伸手过去帮他轻拍后背。
宋时桉缓过来后,第一时间推开她的手,然后将马扎朝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