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
有些泛红的指尖停在了琴弦上,余音还在绕梁,众人完全沉醉其中,沉醉在美妙的乐声和歌声,沉醉在弹琴如画般的人。
余音都散去了,偌大的宴会厅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温玉抬起视线,偷偷紧张着,难道是他太久没弹琴生疏了,没弹好?仔细回想了下应该没有出错才对。
心有些慌,他怕给纪川丢脸,怯生生寻找着纪川的样子仿若不安的小兔子。
“啪啪啪。”
掌声自楼上响起。
温玉抬眼,纪川宽阔肩膀靠在椅背上,鼓掌的动作很随意,楼下一双双眼睛望了过去,他在二楼坦然接受着众人视线,直到掌声跟随着他响起也好像是理所应当般,他就是掌控这里的王,甚至不屑对那些追随者有任何回应,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只瞧着台上他的金丝雀,沉甸甸的视线织成了无形的鸟笼。
温玉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敬他又怕他,但有他在又会很安心。
唇角勾起,无知的金丝雀为他名义上的主人露出一个迷人的梨涡。
纪川鼓掌的动作停顿,按捺地舌尖抵了下腮。
掌声雷动,回过神的众人发自内心的为温玉鼓掌叫好,真是一场视听盛宴太出乎预料了,什么叫顶级!这才是顶级的情人!
原本看脸和身段他们就知道纪川吃得好,但没想到居然吃得这么好!不少人开始幻想,这要是自己在忙碌一天后能有这样的美人为自己弹上一曲,人生何求啊。
他们不禁想起自己养的小情人,顿觉索然无味,外貌上输得彻底他们倒不太在意,毕竟长成温玉这样的少,关键是气质也比不过,不少人回去后就打发了自己的小情人,开始寻觅那种有书卷气,有一技之长,关键时刻能给他们长脸的小情人。
赵旭为难人不成,没想到温玉还真有真材实料在身上,的确为他的这场订婚宴添了不少彩,颇为郑重的向温玉说了句感谢。
温玉只是不咸不淡的笑了下。
之后又有些嘉宾上台表演,气氛始终算得上和谐融洽,晚上9点众人来到院子等待着烟花秀,温玉已经回到了纪川身侧,扶着他一条手臂,浓烈的酒味从纪川身上飘过来。
温玉是喜欢喝酒的,但不会多喝,他会在泡完澡后调暗灯光,放上喜欢的音乐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喝上一杯他精心调制的红酒。
但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他不能喝酒了,温玉就偷偷闻了闻酒味。
鼻子一筋一筋的小模样落在纪川眼里,让他只想这场订婚宴立即结束,他好带着温玉回家去。
伴随着兴奋的尖叫,盛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温玉也仰起了头,五颜六色的烟花简直要落到了脸上,炸开后变成无数的流星尾巴四散。
灿烂到极致的短暂美丽,总是会叫人格外贪恋。
温玉看得专注,仰起的下巴线条流畅又漂亮,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被晃得流光溢彩,完全沉浸在烟花秀中的小兔子单纯又毫无防备,将一双双视线吸引。
江无虞贪婪,纪星沉醉,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觊觎目光。
纪川抬手捏住小兔子的下巴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温玉被吓到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强势的男人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攻城略地将他的嘴巴完全占领,带着酒香的舌粗鲁的感受着口腔内的柔软和湿热。
他想这一口想好久了。
近在咫尺的江无虞和纪星瞬间变脸,江无虞甚至向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垂着的拳头攥得嘎嘣响,一双狐狸眼里冒出了狼性的凶光。
而纪星眼神闪烁出伤心和难过,低下头又抬起反复了好几次,大金毛的眼圈都红了。
纪川在大庭广众之下享用他的美食。
当舌头被叼去,被锋利的牙齿轻轻碾磨温玉终于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把双手抵上纪川胸口就要把人推开,自然是没有推动的,周围的欢呼让温玉想起了这是在哪里,在外面,他如果拒绝纪川会丢了他的面子,一时犹豫起来。
自己违背了合约,就当做是一次小小的弥补吧。
温玉做了决定,开始放任纪川的亲吻。
舌根都要被夺了去,温玉原本就无法呼吸又被这凶狠的亲法吓到,眼中凝结出害怕又难受的泪水,打湿了卷长细密的睫毛,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很快就变成了只红眼小兔子,抵在纪川胸口上的手将高定的西服抓皱,细白的手指绷紧着打着颤,十分可怜。
不止是空气就连力气好似都被纪川吸走了,温玉站不住地向下滑。
纪川长臂一揽把人抱进了怀里,感觉自己抱了一团柔软的棉花,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这团棉花里,但瞧着那双被亲到迷离的眼睛,溢出的难受哼声,纪川只能先停止了这个激烈又绵长的亲吻。
一道银丝随着分开被拉长而后断开。
水痕挂在温玉张开的嘴角,不时在炸开的烟花光芒下显现,落在一双双偷看的眼睛中,让人止不住的喉结滚动,想要将那水痕舔舐,一尝滋味。
温玉没力气的瘫在纪川怀里,艳红的唇努力又贪婪地汲取着空气,单薄的胸膛随之鼓动,整个人散发出天然的魅惑气息。
纪川有些后悔在这里亲他了,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看到他这幅模样,抬手将温玉的脑袋按进了怀里,藏起来。
对面花坛后温野目瞪口呆,手里的烟花垃圾被捏爆,碎片烧伤手心也全然不觉,不敢相信那个极尽媚态和柔软的人会是温玉,那个总是闷不吭声,无趣至极的温玉!
他就是这样当别人情人的!
“不要脸!”
他咬着牙,怒不可遏,鼻翼都在翁动。
纪川轻巧的将迷糊的温玉抱起,虽是一条瘸腿但毫不影响,向着庄园外走去。
他要带他的金丝雀回家。
纪星追上去:“哥,我帮你吧。”
伸手就要把温玉接过来。
手杖重重落在纪星膝盖上,疼得人屈了膝,差点儿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