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础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林退挺直的肩背微塌,然后慢慢钻进被子。
玄关处长久都没有传来关门的声音,林退关灯合上了眼睛把自己埋在黑暗里。
隔天一早林退睁开眼睛并没有立刻起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郁础昨晚没睡在客房,林退打开卧室门看到躺在门口的aha,他身下铺着沙上那条一米多长的坐垫,盖着林退给他准备的被子。
随着房门的打开郁础醒了,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坐起来把身上的被子叠好,又将坐垫放回了沙上。
林退动了一下嘴想跟郁础说,你这样我也不会心软,但始终没说出口。
吃了早饭林退出门上学,郁础又被留到了家里。
他们仿佛回到了以前,但跟之前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那个时候郁础几乎24小时黏在林退身边,同吃同睡还能享受到林退定期的撸毛服务,对方还会带他出去放风。
现在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郁础只是千千万万被主人关在家里的其中一条狗狗,每天等着林退回家。
林退很忙,忙学业忙工作,能匀给郁础的时间不多,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每天回来吃饭,除了出差他不会外宿在外面。
对于郁础那方面的需求他基本都能满足,不过从不留郁础在他房间过夜。
他们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搭伙吃饭但很少交流的状态。
现在郁础雷打不动每天晚上都会睡在林退房门口,一直到天气转冷他都没回自己房间。
初冬的加拉达州不是刮骨的冷,而是那种潮湿的阴冷,湿气直钻骨头缝。
林退租住的公寓是中央空调采暖,因为郁础在家空调一直开着,不过他也不在乎这点电费。
进入十一月份下旬天气骤冷,月
底是郁础的爷爷生辰按照传统要去烧纸探望,郁础被家里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跟上次一个半月毫无消息不同,这次郁础每天固定给林退打两通电话,都是午休跟晚上这两个时间段。
郁础打电话未必有什么话要说,一通电话下来他们也说不了几句话,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对林退的想念用打电话这种方式。
郁础一走公寓显得空荡起来,即便仍旧24小时开着空调,在暖气充足的房间林退还是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四天后郁础坐飞机回来了,手臂缠着固定绷带。
电话里郁础没说过自己手臂受伤,所以林退开车去机场接他,看到他右臂的绷带蹙了一下眉,“胳膊怎么了”
郁础没说过程轻描淡写,“被箱子撞了一下。”
在他眼里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被撞倒的货箱砸中了肩,手臂脱臼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林退没再多问抿了一下唇,开车载着郁础回了公寓。
下午林退没工作,回到家就让郁础卧床休息,他则抱上笔记本待在客房陪了他一下午。
晚上见郁础拖着一只胳膊把自己打地铺的东西收拾了出来,林退喉咙滚了一下,上前从他手里把东西接过来放到沙上。
“进来,我给你洗澡。”林退说完走进自己卧室。
林退卧室的卫浴装着浴缸,他把凉水跟热水的水龙头一块拧开放水,然后转身帮郁础把衣服脱了。
水汽弥漫在浴室,头顶的灯具投下冷白的光线。
郁础看着站在眼前解他扣子的beta,对方抿着唇,神色平静淡漠。
郁础配合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脱受伤那条胳膊时对方动作小心了很多。
脱完衣服后郁础坐进浴池,林退拉过一旁的可伸缩水龙头,调试水温准备他洗头时,郁础用那只完好的手掬了一捧水泼了过去。
温热的水溅到林退下巴,他掀眸看了一眼aha,对方在氤氲的雾气中缓缓露出笑容。
那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
林退没理他继续调试水温,但对方又泼了他一下,把他的衣领打湿了。
林退关了水龙头,面无表情看向郁础。
aha盘腿端正地坐在浴池里,眼睫沾了几滴细小的水珠,眼睛晕着清浅的笑,像是一个不理他他就要一直闹下去的坏狗狗。
但这只狗狗很恋家,把他赶出家他就守在家门口,把他赶出房间他就守在房门口,而且不会被外人一根火腿肠骗走,因为他不吃外食。
林退心口膨胀酸涩,他弯下腰在郁础的沾湿睫毛吻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近距离看着他说,“不要闹了,好好洗澡。”
郁础凑过来把下巴枕到林退肩上,他什么都没说但却有一种狗狗归家的温情眷恋。
林退没有推开郁础,抬手摸着他脑袋叮嘱,“以后受伤了要跟我说。”
郁础“嗯。”
林退“还疼吗”
郁础“不疼。”
林退这下可以确定了,以前郁础没有卖可怜,因为他不会卖可怜。,,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