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太高,江映蓉看不見那神女曼妙的舞姿,只看見紅色的小點在祭台上跳躍。
祭祀的過程漫長而寧靜。
久到西邊太陽落下,東邊一縷刺眼的陽光穿破雲層,又是一個白晝。
裴遊河江映蓉對視了一眼,他們從中的確感受到了天地法則的勾連和波動,但是不知為何,一過子時,東方的太陽還是升起了。
崔荔枝和周賢氣定神閒的站在一邊,似乎並不在意祭祀可能失敗了這件事。
「稍安勿躁。」見江映蓉看過來,周賢微笑著安撫。
果然,下一秒,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迅墜下,明亮的天色迅暗下來,四面起了風,再抬頭,竟能隱隱看見繁星閃爍。
沉重的鼓點終於響起,伴隨著嗚嗚的號角聲,古樸沉重的氛圍終於徹底展開。
江風烈烈,吹得李採薇衣袍飛舞,她輕巧的躍起旋轉寇口群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歡迎來玩,如同逆風而行的蝴蝶,張開雙翼,不畏艱險。
百姓們低頭,嘴裡念念有詞,密密麻麻的囈語聲四面八方傳來,江映蓉和裴游臉上終於露出震驚的神色。
法則之力已然被勾動,轉眼間,繁星飛旋轉,江映蓉和裴游一陣頭昏眼花之後,被崔荔枝的聲音驚醒。
「快要結束了。」
鼓點由密集轉為和緩,眾人的低語聲也變得緩慢,江水緩緩上漲,打濕了江映蓉的鞋子。
崔荔枝低頭,似有訝異。
「從前祭祀,日月江沒漲過水,這還是第一次。」
下一刻,鼓點徹底停歇,李採薇也停下,點起三柱嬰兒手臂粗的大香,對著東北方三鞠躬,最後將大香插在了銅鼎上。
「江水湯湯,乾坤浩蕩,日月不循,寄我神靈。」
少女稚嫩的聲音響起,百姓們抬頭,眼裡帶著狂熱,高呼,「江水湯湯,乾坤浩蕩,日月不循,寄我神靈。」
江水洶湧,轟隆隆的巨聲傳來,四周的百姓卻還沉浸在祭祀的喜悅中,無人發現,江水上游,江面正湧起巨浪。
「祭祀完畢了。」崔荔枝帶著江映蓉向高地走去,他們方才就站在岸邊的沙地上,鞋襪都已經打濕了。
江映蓉正要離開,卻好像注意到了什麼,抬頭望去,遠方黑壓壓的群山似乎越來越近。
凝神細看,那哪裡是什麼山,那分明是小山那麼高的大浪,正向著這邊快湧來。
「快走!」江映蓉神色一肅,手中結印,已經將法術拍了出去。
裴游振袖一揮,一陣狂風從江面上席捲而來,颳得剛起身的百姓忍不住後退。
「浪來了!」有人發現了異樣,大喊一聲,人群驚慌起來,紛紛向後退去。
崔荔枝和周賢也上前,加固了江映蓉的法術,但水量實在太大,不過一盞茶時間,那大浪已經穿破了江映蓉的法術,洶湧的江水衝過來,將兩岸邊的樹木全部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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