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胤禛待陵容越来越好,她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安陵容这样得宠,使得皇上心里六宫如同摆设。
便是连她这个皇后,也不在皇上的眼中。
原本这一声都不需要她喊出来。
她以为,只要皇上见到了安陵容穿着姐姐当初册封用的吉服,是定然不会饶过安陵容的。
但她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胤禛对此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为了实现除去陵容这个目的,她不得不在这样千载难逢的时候自己冒险出口,叫皇上知道安陵容胆大包天,冒犯了纯元皇后。
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对付盛宠在身的昭妃是什么时候了。
她说完这话后,便一脸害怕地退后了半步。
那惊讶的样子当真是做了个十成十。
只是,这样完美无缺的表演,在胤禛这个当事人都没什么大反应的时候,就显得很是突兀了。
陵容一脸莫名,不明白素来稳重的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胤禛心中隐约有了猜测,语气喜怒不辨道:“衣服,怎么了?”
皇后咬紧了牙关,没想到自诩深情多年的皇上竟然连姐姐的衣服都不记得了。
她忽然有些怀疑皇上对姐姐的爱是否还在?或者说,是否从不曾存在?
不不不,不可能。
她将脑海里这个可怕的念头扔出去,继续执行计划里的说辞。
“这衣服,是姐姐当初穿过的啊!”
说到姐姐二字,皇后语气骤然低落起来,似乎对她早死的姐姐追忆无限,伤怀无限。
她满眼怀念地瞧着陵容身上的吉服,怅然地说:
“昭妃,你将纯元皇后遗物私自留用,是何居心?”
陵容自方才开始就是一副懵然的神情,被皇后质问,顿时急得为自己辩解起来。
“皇后娘娘所说臣妾实不知情。这吉服,是内务府送来的,臣妾完全不知您说的,这是纯元皇后遗物之事啊。”
她是个懦弱的性子,被人指责本来就惊慌失措,事涉纯元皇后,更是一时间慌乱到忘了分寸。
辩解的话说着说着,就渐渐哽咽起来。
胤禛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站到一边,一言不,满眼冷凝。
皇后一边嫉恨到了如今陵容还能被胤禛这般对待,一边又认定了胤禛心中仍然是忌讳这件事的,所以才表现得这般冷淡。
她方才还满面怅然怀念的神情忽然便转为了愤怒和咄咄逼人的迫切。
“昭妃,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皇上!”
这句冷厉的话一落下,陵容便吓得颤了颤指尖,眼中水雾弥漫。
忽然,拉着她手的那只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又坚定了收紧了些力道。
她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一时间也哭不出来了,只余下满心的疑惑。
皇后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问责陵容,坐实了她的罪名上。
见她愣住,她越气势逼人,“你说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内务府绝无可能不知道这吉服是纯元皇后旧物,本宫前些日子瞧着姐姐的这件吉服有些旧了,这才送去修补,不想你竟堂而皇之将其夺过来。”
她视线冷然,像是在看一个执迷不悔的孩子。
那语气,痛心又惋惜。
“昭妃,本宫看你往日也是个懂规矩的,不想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