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亡把事情告诉了封辞,封辞跟在后面,眼底一暗:“怎么可能!皇兄,你怎么会信这种人?即便是医术如此高的大巫医,乃至是纪先生,又是能够治疗他们都无法治疗的双腿之症的云姒,都不敢拍胸口保证,能让死人复活。若是真的有这种本事,那……”
“封辞。”封疆声音低缓,夜里的风很大,撩起了封疆的衣袍,他看向了封辞,簌簌的,林叶拍打声里,男人眼底清明的可怕:“倘若有一日躺在冰宫的人是你至亲至爱,你可愿为其搏万一之希望?”
封辞第一个想到了封疆。
若是封疆死了,躺在冰棺里面,什么天下大局,什么百姓依靠,他只怕都能不要,什么责任他都不想去想了,他只要皇兄活!
他会更加疯狂!
人活着,权势是冰冷的,这条路是血腥的,他们的出生是没有温度的,唯独身边人,是炙热的。
无人可以,无处可靠,唯独彼此,是彼此的信念跟一辈子。
封辞不再劝,只问:“皇嫂真的会回来吗?若是方若汐真的能做到,我愿奉她为上,哪怕被人唾弃!皇嫂的命,值得!”
曾经的顾禾凝厉害到什么地步,在南汉这种男尊女卑的苛刻地方,征服了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嘴,甚至还让孤傲的封辞以爱兄长的心,同样敬爱她。
若是她能活,南汉便是如虎添翼,封疆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我愿意赌一场。”封疆回头,朝着幽暗不见光的前路沉沉一笑,仰头看着毫无星光跟月色的天,义无反顾地开口:“朕,愿意赌一场!”
下人过来,原本是听元氏跟姜氏的人,来跟封疆说让他去见云姒的。
毕竟,封氏皇族,还未有子嗣。
封疆之廖廖扔下一句:“让她们安分些。”
便是亲祖母又如何?
元氏二人知道之后,只得把注意打在云姒身上。
觉得云姒醒来变得废物了,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催着李嬷嬷去催云姒想办法。
“想办法?”云姒不过一笑:“什么办法?陛下现在的心都在方姑娘什么,我也没有办法。”
“那您好歹劝劝方姑娘,让她做个妾,等她生了孩子,到时候养在您身边,也是您的福分啊。”李嬷嬷愁眉苦脸。
见云姒转过身去,她不舒服地挠了挠身后。
云姒余光见到,微妙一笑:“你怎么了?”
“老奴失态了,觉得后背痒得厉害。”
“痒得厉害?”云姒坐下,端了一杯茶,打量着李嬷嬷。
厉害的中医,是能够看人的面相,就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病症的。
云姒才学了几年,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毕竟这中医之术,除了讲究勤能补拙,还讲究天资,战奴那样的人,全天下难找出几个来。
只是药是她下的,慢慢地,“毒”会传遍每个接触过的人,以一种病症的方式被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