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又该怎么办?
上次私自换了稚子的药,将稚子彻底地得罪了,已经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这种错误,他不想再犯,也不能再犯。
可是……他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心?
花楹不敢再想下去,他情绪低落到了谷底,一动不动地坐在尚小美的床边,眼里看着尚小美房间里新奇的事物,却提不起半分查探的兴趣。
昨晚他摸索会了尚小美浴室里的洗浴用具,惊奇之余,他更加明白,尚小美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什么‘鬼怪’。
她更像是天外来客,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爱上这样的人,等于把自己交给了一场未知,花楹最不喜欢的就是无法掌控的事。
他比任何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爱上尚小美这件事。
他在房间里痛苦纠结,尚小美这会却为了他直接闯入了稚子的房间。
“稚子!出来!”尚小美刚一迈进房门,就对着房间里面怒声喊道。
哗啦一声响,稚子披散着长破水而出,盈盈烛光照射在他身上,缱绻柔情,就连从他身上滚落的水珠,都变得旖旎多情起来。
“夫人,”他眉眼深锁,委屈至极。
尚小美不想被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迷惑了心智。她转头闭眼,压下心里的涟漪,把自己的来意反复在心里念叨了三遍,回头再次怒视着稚子,呵斥他:“你给我上来!”
稚子鱼尾翻卷,眨眼间就到了岸边。当他的鱼尾变幻成两条大长腿,走上岸边时,尚小美的气势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绝对的身高优势,尚小美站在他面前,就像小兔子站在大灰狼面前一样不够看。
尚小美冷着脸抬头挺胸,不等他走近,就喝问他:“是不是你伤得花楹?”
“是他告诉你的?懦夫,居然找女人告状!”稚子一提到花楹,脸上的戾气盖都盖不住。
“他没有找我告状,是我自己看到的。你为何伤他?难道是因为我跟他圆房的事?”尚小美很想解释,自己昨天差点就死了,现在可不是争谁上谁不上的时候。
一听到她说‘圆房’两个字,稚子就恨得牙痒痒。
虽然阻止他跟尚小美生关系的是海凰族。但是花楹也功不可没。
原本他想着,等自己跟海凰族的交易结束,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就能跟夫人好好的在一起。
谁知道花楹这个卑鄙的狐狸精,居然如此算计他。
“夫人觉得呢?”稚子不能说药的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把问题推给尚小美。
尚小美板着一张脸,郑重其事地警告他:“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你大可以冲我来,要负也是我辜负了你,跟花楹没有关系。”
“你就这么护他?他可是狐族的人,像他这等样貌的狐兽,一定会加入红袖盟,红袖盟没有好人……”
没等稚子把话说完,尚小美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他是红袖盟的人,他都告诉我了。”
“那你……”
“他有真心。”
稚子突然说不出话了,他心里酸涩胀痛,他想不通尚小美为何会偏袒那个狡诈的狐狸精。
夫人她难道看不清,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
言尽于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是因为昨晚的事对花楹大打出手,我希望你能亲自去给他道歉,如果他愿意原谅你,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除此之外,你还要保证,永不再犯。”
“我如果不愿意呢?”
尚小美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忍看稚子悲伤的神色。
她转过身背对着稚子说:“你如果不愿意,宴淇就是你的先例。”
“我不会给他道歉,夫人如果想赶我走,就打断我的腿,把我扔进海里,这样我就永远都不能再上岸了。”稚子唇边挂着绝望的冷笑,凝望着尚小美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尚小美气愤地转身,还想指责他,却被他决堤而下的眼泪镇住了。
鲛人落泪,眼泪会变成珍珠,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