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駕從御道一路排至宮外。明宜公主乘坐的馬車在宮門附近,與安禾公主離得很近。
寧久微早早先坐上了馬車,她撩著車窗簾子往外看,忽而聽見安禾的聲音從外面傳入車廂。
「顧大人。」
寧久微頓了頓,側過耳朵,凝神聽。
「安禾公主。」
馬車外的御道上,顧銜章微微頷行禮。
「顧大人對我不必多禮。」安禾扶了把他的手,揚起笑問,「大人可要乘我的馬車?」
顧銜章她剛問完,未等顧銜章說話,便見兩人身旁的車簾被一把掀開,寧久微坐在裝飾精緻的楠木馬車裡居高臨下,「是誰在勾搭本公主的駙馬?」
安禾涼涼掃她一眼,置若罔聞,只當她不存在。
「顧大人,我之前聽聞有人處處欺負你。」安禾望著顧銜章,溫柔道,「以後若再有這種事,本公主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駙馬是要用來疼的,不是欺負的,顧大人你說是不是啊?」
寧久微靠著車壁哼笑了聲。
不能不說,這時候的安禾真是很討厭。她們上輩子化干戈為玉帛,亦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鬥爭。
她和安禾最是水火不容,可到最後物是人非之時,還在她身邊的也是她。
安禾後來的駙馬是有一年晉的狀元郎,然而在成婚兩年後,她發現狀元郎從前還有個放不下的舊情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兩人已暗通款曲。
狀元郎與舊情人是,雖從無婚約卻互有情義。但當初狀元郎在尚公主與赴舊情的選擇還是中選擇了前者。
誰知狀元郎一躍成了駙馬後卻又無法忘懷舊日情義,始終懷念青梅。
人總是如此。
安禾得知此事後,毫不猶豫便休了駙馬。寧久微還是挺佩服她的,這的確是她認識的安禾。
只是再瀟灑也總歸做過夫妻,還是付出過些真情的。人前再瀟灑,只有寧久微在的時候,安禾也抱著酒壺一邊哭一邊痛罵過狀元郎。
寧久微陪著她沮喪了一段時間後,安禾恢復了以往的性子,日子又過得有滋有潤了。尋尋歡作作樂,玩玩貌美男人。
她每次看上一個好看的男人,就拉著寧久微一起欣賞,並且評價皆離不開顧銜章。要麼是眉眼有些顧大人的影子,要麼是嘴唇像顧大人。
特別是帝即位,顧銜章不在了之後。安禾更變本加厲,總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
寧久微知道她是在幫她將情緒散出去,不想讓她悶在心裡。畢竟傷口是越不能碰的才越疼。
其實真算起來,除了父王和王兄,寧王府舊人。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就是安禾了。她們從小吵到大,互相討厭又相互了解。
寧久微從回憶中抽身,看著眼前還神采奕奕的安禾。忽然覺得她還是這幅樣子順眼。
上輩子的記憶里,不管安禾後來再如何瀟灑,寧久微也總覺得她變了。
現在看著此刻的安禾,再回想起來,寧久微覺得大抵是因為經歷了許多事情後,她眼睛裡這抹似乎永遠不滅的光亮熄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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