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仲麒看着乔珏的脸,问谢菀:“怎么了?”
乔仲霖盯着乔珏五指间、脸上肌肤透出的红印。
谢菀没答,望着乔珏,语气加重:“还不过来!要我去请你吗?”
乔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他将捂着脸的手放下来,在场人看见他脸上的红印。
像被打碎的瓷器。
乔珏抬脚往谢菀和关依依走。
“乔珏。”戚俊喊了一声。
“乔夫人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燕寻朝回到大厅,从人群中走出。
气息清冷,身形颀长,眉目漆黑艳丽。
清黑的眼波撩过来,声音像碎了冰的水。
“乔夫人该问问前后因果,再给人定罪。”
他停在谢菀面前:“我叫燕寻朝。”
“哦,燕家少爷?”谢菀问,“不知你父亲是?”
燕寻朝极淡地笑了一下:“无足轻重,夫人不必挂怀。”
闻言,谢莞看燕寻朝的目光多了点轻蔑,仍是笑着:“这是谢家家事,希望燕少爷不要多管。”
燕寻朝姿态淡然,“我只是希望夫人问清缘由。”
“对啊,你打人之前该问问清楚,说不定不是他的错呢。”纪子皓上前道,“我不信乔珏会无缘无故推人,就他这性子,说没人招惹我都不信。”
纪子皓意有所指:“没准有人先挑事。”
关依依脸色微沉。
谢菀看向乔珏:“行,你说说,为什么推关小姐?”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嫉妒啊,刚才我都听见了。”
“咦,男人跟男人,人家还有未婚妻。”
“好像还没订婚,霍夫人不是说还在准备嘛。”
“那也快了,霍夫人亲口承认,关依依跟霍奉时早晚的事。”
“不管怎样,乔家这私生子怪恶心的,拎不清,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人霍家少爷照拂他几分,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难道真想嫁进霍家不成?也不看看自己哪里配得上霍少爷。”
……
他们说的话,乔珏都听见了,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揣测和恶意的目光让人更疼。
他攥了攥拳头,松开,抬脚走到谢菀和关依依面前,对关依依道:“我跟霍奉时只是朋友,关小姐不要误会,请不要因此针对我,我跟霍奉时真的没什么。”
乔珏的眼眶红了,配着脸上的红痕,脆弱而可怜:“因为被关小姐误会,我着急解释,情绪激动了点,不小心碰到了关小姐,对不起,希望关小姐原谅我。”
说着他向关依依鞠了个躬。
弯腰那刻,碎发垂落,无人看见他眼中的神色。他直起腰身,长睫颤了一下,对关依依身边的女生道:“我没有嫉妒她,我跟霍奉时真的只是朋友,请你们相信我。”
他看起来很可怜,关依依都要信了。
乔珏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脆弱的蝶翼,喃喃似的:“我怎么会嫉妒她……”
左侧的燕寻朝见眼前的男生抬眸,花瓣似的的红唇吐出几个字——
“她不配。”
这几个字很轻,几乎只有一个口型,若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见。
关依依还没来得及反应,谢菀先怒了,她还在这儿呢,这野种竟当着她的面羞辱关家小姐!
谢菀扬手就要一巴掌下去,乔珏像是预料她的动作,偏头避开,顺势歪在身侧的燕寻朝怀里。谢菀的巴掌挥空了。
燕寻朝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垂眸看向他。
乔珏没抬头,捂着脸从他怀里抬起脸,漂亮的眼睛泪光隐约:“夫人。”
他嗓音发颤,肩头发抖:“我已经按你所说同关小姐道歉,你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