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杳出來送她,似是隨口一問:「不知娘娘今日在佛前許了什麼願?您做了如此積善積德的好事,想必會心想事成。」
江柍只道:「不過是祈求菩薩讓太子殿下平安歸來罷了。」
沈子杳聞言,斂了斂眸,笑道:「一定會的。」
江柍笑了笑,向他一頷:「多謝騫王吉言。」
她轉身去往正殿。
沈子杳在身後目送她離開,似是在思考什麼,久久才移開視線。
江柍臨走前又拜了拜菩薩,另向住持告了謝,才下山去。
誰知剛下了一半台階,便聽身後有人叫道:「太子妃娘娘且慢。」
江柍停了下來,只見晁東湲從身後走至她身前斂衽一禮,說道:「擷華公主命臣女問問娘娘,救了王妃,可要什麼賞賜。」
江柍差點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只差沒有笑掉大牙。
一個公主,要賞太子妃?
她壓了壓心緒,才說道:「先欠著吧。」
她欲走。
晁東湲卻上前一步,攔了攔她。
江柍見狀,便朝身邊幾個侍女擺了擺手,讓她們下去了。
晁東湲這才又開口:「娘娘心裡定是覺得公主愚不可及吧,其實公主本性純良,或許是幼稚的,卻絕不惡毒。」
江柍如何不知,沈妙儀雖口口聲聲要賞她,其實是要謝她,只是抹不開面子罷了。
只是雖明白,卻並不想接受,因為有時候蠢比壞,還要可惡。
江柍只淡淡一笑:「你追了本宮一大段路,又暗示本宮遣退眾人,難道只為說這個?」
晁東湲不由抬眸看了眼江柍。
江柍斂了笑,自上而下掃視著她。
晁東湲站的台階雖在江柍之下,卻並不顯得卑躬屈膝,仍持將門嫡女的風範,只是當江柍以這樣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一種承受不住,想低下頭去的感覺。
不是因為江柍能看透她,而是因為江柍並不在意她。
可正因如此,晁東湲在下意識退縮後,心勁兒又陡然上來了:「臣女不明白,娘娘教導自己的侍女要自敬自愛,為何還要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
這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指責打哪兒來啊?
江柍笑了「你既提到姿色,是否表示,連你也不得不折服於本宮美貌,是嗎。」
晁東湲沒想到江柍是這態度,一時語噎:「……你,你不知自古紅顏出禍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