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可不管这些。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拳头狠狠锤在了女佣兵的胃部:“终于肯开口了?你这个贱货。”
凯珂特丝闷哼一声,然后满脸满不在乎地吐出了混合着雨水和血水的呕吐物,根本不看一眼古夫:“我可听不懂山间的土狗吠的都是什么。”
古夫却没生气,他抬头看了一眼雨,傲然道:“雨之民不会和没被选中的可怜人一般见识,更不会和母狗对吠。”
();() 然后他扭头对格雷道:“她愿意跟你说话,那你来。问问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村子里捣乱。”
格雷点点头,走上前去。
和上次一样,他首先将手伸向凯珂特丝的肋下,触摸那两条伤疤。
……果然,是肋骨。而且仔细感受的话,能感觉到此处体温比别处要高。
因为在皮肤下面,公正骑士的肋骨上铭刻着圣痕。
格雷心想。
凯珂特丝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声音娇媚:“美人,想要一起找点乐子?这我当然欢迎,反正我不吃亏。但是……不应该先把我放开?”
“我叫格雷。”格雷抬起头来,先是自报了姓名,然后笑眯眯地道,“你呢?哦,不用,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凯珂特丝。”
然后,他用微妙的停顿强调了一个名字出来:“我已经和,阿尔泰娅,聊过了。”
听到这个名字,凯珂特丝安静下来,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你猜我是从哪来的?说不定我们是同乡。”格雷再次伸手抚摸着她肋下的伤痕,轻声道:“你的这些伤疤真是漂亮,仔细看去,那纹路就像是……人的肋骨,其实很像是蜘蛛呢。”
凯珂特丝瞬间收起笑容。
她盯着格雷,这一次是那种认真的打量。
最后她道:“嗯……你的箱子,也很漂亮。”
格雷将这轻声细语听在耳中,笑了。暗示已经足够,对方也收到了。
他直接回头对古夫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略懂些‘手艺活’。应该能从她嘴里挖出你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哦?”古夫露出惊喜神情。
“但是这里不行。这里可不太方便,也没有趁手的小工具。”格雷煞有介事地提出要求,“把她带回我的房间里去吧。”
于是古夫唤来村人。
他们将凯珂特丝从木桩上解下,仍然绑着她的手脚。一路将她从教堂小山上抬到了古夫的府邸里,送进了格雷的客房里。
然后古夫便下令其他人离开,自己关上了房门。
——于是这时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古夫,格雷,凯珂特丝……
还有沉默着放在屋子的一角,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一只箱子,佐伊。
格雷朝着椅子示意了下:“族长大人,请坐。这场表演很长。”
而待古夫坐下后,格雷自己则走到凯珂特丝面前,蹲了下来。
躺在地毯上的凯珂特丝仍被绑着动弹不得,但表情却依然懒洋洋地,仿佛没把任何情况给放在眼里。
格雷伸手按了按凯珂特丝的臀部。接下去,他的两根手指如同小人走路一般,沿着她的背脊向上点去,每隔一段距离便重重地按下去。
——不像是男人在抚摸女人,却像是屠夫在检查待宰羔羊各部分的肉质,寻找着最省力下刀的部位。
他低头摸着凯珂特丝肋下的道道伤疤,突然道:“真是烦恼。”
凯珂特丝瞥了他一眼。
格雷停了手,然后道:“我们的烦恼都是一样的,都在于……明明可以在一夜之间把这个村子的人全杀光,但却不得不陪着他们玩耍。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解谜。而杀人不但解不开这个谜,反而会让这个谜题变成一个永远失去钥匙的‘死谜’。
“所以我们要演戏。
“要反抗,却要小心收着力不能杀太多人。
“要逃跑,又不能跑得太过容易。”
“总之,要让他们以为你很弱,免得他们起疑心。”格雷叨叨着,最后从凯珂特丝身上扯下仅存不多的几块遮体的布片,擦了擦手。
凯珂特丝并不接话。
但格雷发现了,她的视线其实越过了他,投向了他身后的古夫。
“古夫听不到这段对话。”于是格雷耸耸肩,“古夫现在所看到的,正是我还在摸着你的那一幕。你可以理解为某种幻象——我的龙茧武装刚好有这种效果。”
凯珂特丝的眼珠一下子便转了回来,盯着格雷。
格雷继续道:“但这种方式可糊弄不了太久。
“更不用说古夫随时可能走过来,那他就算再蠢的人也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所以,等下我会创造机会,让你能以一种更合理更不被人怀疑的方式来‘逃跑’。等到了晚上,你再来找我,我们到时候细聊。”
“好,数到三,我就会关闭这种状态。”他盯着凯珂特丝的眼睛,数数道,“一,二,三——”
然后两人对视着,陷入沉默。
突然,凯珂特丝出声道:“至少,我想在你的床上做啊。”